五、罗平的调查

刚到勒芒车站一会儿，罗平就在车站餐厅里一边吃早餐，一边看他在蒙帕纳斯买的报纸。一件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一名军官在四百一十二次特别快车上被杀》，这是《日报》的标题；《晨报》的通三栏的标题是：《悲惨的特别快车》，而《小ba黎人报》的惹人注目的标题是：《神奇的、血淋淋的小纸船》…早晨的旅客们聚集在车站餐厅里，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打开的报纸，仔细地看着车厢的照片和倒霉的多夏安的照片。

“我就像现在看您这样地看到过他。”一个伙计对站在酒吧前的一位检票员说dao“他就坐在那儿，在第二张桌子那儿。我给他端了一杯niunai咖啡。当我想到一小时之后…”

可是，如果说标题都很xi引人的话，那么内容就显得很贫瘠了。警署表现得很慎重。它当时认为火车上的惨案与蒙代伊作为牺牲品的那次袭击之间有着某zhong联系。现在，好像人们想杀害蒙代伊这一点已经可以肯定了。在这两件事中，罪犯肯定是同一个人。而正是这一点让罗平gan到不安，因为他很清楚，蒙代伊是属于意外受伤的，是由那个…杀人犯，可以说，是以某zhong方式走到他们前面去了。他之所以成功地杀害了多夏安，是因为他还没有对蒙代伊发起进攻。可是怎么能下断言呢？蒙代伊不是还chu1在危险之中吗？…罗平犹豫了。他总不能去把实情告诉韦贝尔吧。后者肯定会高兴得把他投进监狱的。他们之间的旧帐还没有了结清楚。另一方面，保持沉默，这或许是在宣判蒙代伊的死刑。此外，罗平已经看到了某个神奇人wu在行动，而警署则gen本不知dao此人的存在：红棕setou发的人。他是否有权将如此重要的情报据为己有，秘而不宣呢？当然，他总有办法让报界公布chu去，就像以往所干的那样。在这么多年的战争之后，他的重新chu现，将会受到满怀激情的huan迎的。如果他首先把罪犯的ti貌特征提供chu来，那将是多么辉煌的胜利呀！但是谨慎的xing格战胜了他的自尊和爱虚荣。首先，他不能肯定红棕setou发的人就是罪犯。其次，他不会忘记蒙代伊夫人的怪异的行动和举止。他隐隐约约地gan到，在他本人称之为“表亲事件”的背后，有许多令人生畏的连带事件。其中，第一封信的内容尤其令他困惑。“你要第一个走的。”这就说明蒙代伊是名单上的第一个了。多夏安是第二个。然后呢？madi亚斯？拉斐尔？见阿特里斯？甚至伊莎贝尔？…是否整个家族在受着威胁？那么谁又收到过这宣布死亡的小船，而又不愿意说chu来呢？难daomadi亚斯？…

罗平抬tou看了看钟。八点半。去an响madi亚斯家的门铃可能还太早了一点，可是时间太jin迫了。尤其不能让一位名副其实的警探先于他去那里，那将会让他chu1于恼怒的境地的。

他扔下报纸，走chu餐厅。他还从来没有来过勒芒，但是他在车站广场上找到了一张城市地图，并且很快就找到了雅各宾人街的方位。他是步行去的，以便充分享受这散发着chun天的气息的mei丽的早晨。他的tui还有点拖沓，但这并不影响他沿路欣赏古代的教堂，教堂后面那著名的圆形塔楼好一阵子xi引了罗平的注意力，

尽guan他当时还有很多cao2心的事要zuo。

他在madi亚斯-多夏安家自我介绍dao：

“警探弗拉pi埃。”

madi亚斯手里还拿着一张打开的报纸，面buliulouchu非常激动的神情。

“您刚刚知dao此事吗？…”罗平问。

“是的。没有人事先告诉我…我可怜的费利西安！…就这样死了…原谅我。”

他放肆地哭了起来，都想不到要让来访者进屋。

“您能为我牺牲几分钟时间吗？”罗平问。

“当然可以。您想吧，像我现在这zhong样子。我肯定不会去办公室的。请进吧。”

他把罗平带进显得有点陈旧的饭厅，里面蜡味很重，也很闭sai，然后指给他一张椅子。

“通过报纸知dao…知dao…”

他找不chu合适的字yan，从口袋里掏chu一个浅紫se的大手绢ca着yan睛，但泪水一直在淌。他很像他的哥哥，只是更英俊，也更消瘦一些。他有点驼背，tou发已经hua白了，显得对生活中的陷阱没有一点戒备。

“我shen表同情。”罗平低声说“如此说来，ba黎方面还没有正式通知您…”

很显然，也很幸运，韦贝尔的调查只是刚刚开始。副总探长还没有来得及把笨重的司法机qi运转起来。可是伊莎贝尔呢？贝阿特里斯呢？她们为什么没有立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