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二次看见细细的裸体,非常非常的精致,淡淡巧克力色。细细又拿起我的手,轻轻的碰她。她的脸、她的肩、她的胸前、她的乳、她的肚皮。不知她上次出走遭遇了什么,她浑身都是瘀痕,只是她绝口不说。如今我碰她,很奇怪,并不色情,只是让我碰到她成长的诸般痛楚。她让我的手停在她的膝上,然后再划她的小腿。一划,便划出淡淡的白痕,一会便会沁出鲜红的血。她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把载纸刀,边道:"他们这样划破妈妈的丝袜。"然后叶细细这样倚着我,道:"你要我吗?像他们要妈妈一样。"我闭上眼,道:"我不可以,叶细细。"我叹一口气,便做了一个决定:"你不能再留在我身边。你要去英国寄宿,不然我还给你我的钱,你离开我们家。"
叶细细是一只妖怪,她有病。
"你知道她有病吗?"我如今才仔细打量我这个病人,只是奇怪的,觉得非常的眼熟。他那种低头思索的姿态,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如同让我照到了镜子。
天色开始昏暗。我的登记护士下班了。
"我是她律师楼的同事,你知道,她很吸引人。她的思维跟行动都很快;高跟鞋跳跃如琴键。跟她合作做事,像坐过山车…我们一直都很愉快。直到我第一次和她做爱。"病人此时也仔细的打量我:"你不介意吧?"
"唔。"
"她开始叫一个人的名字。听不清楚她叫什么,且来我仔细听清楚,姓詹,…詹什么明。然后她开始咬我。不是挑情那种咬,是…想咬掉我…我很痛,实在很怕,不知如何是好。而且…哎…每次做爱她都呕吐。完事之后她便呕吐,像男人有精液一样。很可怕。"
"你有没有离开?"
"没有。此外她一切都很好。她很温柔,又很坚强。我炒金炒坏了,她去跟经纪讲数。借钱给我。去旅行她订酒店,弄签证,负责一切。我家的水龙头坏了,她来替我修理。我跟她生活,感觉很好。虽然如此,我时常觉得无法接近她。"
"你觉得很好,她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样,你为何要来找我呢?"
"因为现在我想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