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不成文法;当犬养被刺,萨、佐、土系的参谋次长真崎甚三郎,宪兵司令秦真次、陆军省次官小畑敏四郎,及另一次官长州,大分系的小矶国昭,要求荒木向西园寺表达绝对反对政党内阁的意愿。但当西园寺与海军宿将东乡元帅,商议首相继任人选时,东乡认为”国本社”领袖平沼骐一郎最适宜;不然,曾任朝鲜总督的资深海军大将斋藤宾亦可,只有萨摩出身的海军大将山本权兵卫不妥;因为大正二年山本继桂太郎组阁时,修改了军部大臣任用的范围,不限于现役,预备役的将官亦可起用。这一来限制了军部的势力,所以在十几年后,由山本再次组阁,必遭陆军强烈反对,酿成风潮,自是不妥。
西园寺当然想维持政党内阁,难得东乡提出平沼,再好不过。当即上奏,提出平沼与斋藤、请求选择;昭和却只提出7点”希望”作为抉择的标准。其中6点,为”崇高之人格”、”拥护宪法”、”外交应以国际和平为基础”等,两人都能符合要求;只有第四点,也是消极资格上最重要的一点:“接近法西斯者绝对不可。”而平沼的”国本社”标榜”国粹主义”其实就是法西斯;因而”大命”降于斋藤宾——如果不是荒木有那种强烈的表示,斋藤宾不可能成为首相候选人,亦就不可能成为首相。即由于这间接拜荒木之赐的一个观念作祟,使得朝野一致期望于斋藤的”振肃陆海军军纪”竟成定话;荒木成为明治维新以来最有权力的一个陆军大臣,他曾向近卫文磨表示:任何人皆可组阁;只要符合军部的要求。
就荒木本人来说,既然连”国之大老”的西园寺公爵都必须尊重他的意见,足见权力基础已经稳固,因此大刀阔斧地整理人事,也就是排除异已,除了小矶国昭以外,陆军重要职位,都为”佐贺左肩党”及萨、佐、土系的将校所盘踞;真崎甚三郎转任教育总监,而参谋总长则必然倾向于”皇道派”的闲院宫亲王。
“皇道派”为军方及社会所加诸于”左肩党”的”美称”此派思想源流,出于武士道以及尊王攘夷,自无疑问;而做法上最为人所诟病的是流血五步的暗杀行动。于是有相对的”统制派”兴起。
军人集会,本为法所不许,但明治时代的敕令中,规定军人为了国防讲习而集会,是可以允许的。即由于这个法律上的漏洞,以”佐贺左肩党”为嚆矢,接续而起的有”樱社”成立于”九一八”之前一年,发仆人是参谋本部情报课俄国班班长桥本欣五郎大佐;中国班班长根本博大佐;以及中国课中国班班长长勇中佐等人。成员包括参谋本部、陆军省、教育总监部、宪兵队、陆大、士官及驻东京各联队中坚干部96人,为陆军少壮派的一次大结合;在民间极右翼理论起初以为只是发动一次温和的兵谏,未加反对;后来发觉是倒阁自立,形同叛乱,立即展开有效的制止手段,由次官小矶国昭执行。这就是有名的”三月事件”
樱社既不得志于国内,乃有”国外先行论”导致了半年以后的”九一八事变”但桥本及长勇却未死心,认为将官优柔寡断,要干还得自己来,联合陆军下级军官的”天剑党”、海军的”王师会”以及民间右翼过激分子,于”九一八”之前一个月,在东京青年馆集会,决定暗杀西园寺公爵、内大臣牧野伸显、首相若槻礼次郎等十几个要人,及至”九一八事变”一起,桥木及长勇,眼见”国外先行论”已著先鞭,大感刺激。长勇尤为热中;他本已奉派为日本驻华武官,居然由北京潜回日本,与桥本策定了”起义”——所谓”蹶起”的计划,预备发动近卫师团步兵十中队;机关枪两中队;飞机17架,由长勇指挥突袭出席议阁的全体阁僚;另占领警视厅,包围陆军省及参谋本部,强迫长官;并要求东乡元帅上奏,由革命将校组织内阁、拥立的首相,即是教育总监荒木贞夫;桥本自任内务大臣,以长勇为东京宪兵司令;内阁要职财相及外相,由大川周明及一向与樱社接近的参谋本部作战部部长建川美次少将担任,预定发动的日期为10月24日。
结果由于坚决反对此一计划的根本博、田中清、影佐祯昭的告密,于10月6日深夜由陆相南次郎及次官杉山元下令”拘束”桥本等12人。处分是等于”禁闭”的所谓”谨慎”;首谋桥本”谨慎20日”;其次是长勇,潜行回国,参加叛乱,参谋总长金谷主张处以极刑,而最后只是”谨慎10日”——实际上是给了10天到20天的第一等供给的特别假期;被”谨慎”在东京近郊的料亭中,有最好酒馔及最有名的艺妓相伴,帐单由陆军省无限制照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