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如果当我阿木林,那就没有意思了!回头我到你那里来。”
放下电话,金雄白心里在想,亏得荣子事先说过;也亏得自己有那开玩笑的一问,才有机会说明真相。听语气黄敬斋对杨丽原是有误会的;这个误会如果不获澄清,会使黄敬斋对杨丽重作评价,很可能对”移植”她以上海一事打了退堂鼓。杨丽的锦绣前程,也许就此断送。
金雄白心想,若非自己知道内幕,如说杨丽和黄敬斋同床各梦,这话不管是出之于谁的口,都是不能令人置信的,是事实确而如此。这就像参加了汪政府,已落了个汉奸的名声,若说本心仍旧向着迁至重庆的国民政府,一样令人不能置信,道理是差不多的。
不过,自己这回在长春,激于一时义愤的举动,多少可以表明心迹。转念及此,不免自我欣慰;但是,回到上海,可能会有麻烦,是不是还有足够的工夫去为荣子作任阿安排,实在是个疑问。
正在一个人亦喜亦忧,心事栗碌之际,刘子川来了;进门便问:“荣子呢?”
“她早就走了。下午还会来。”金雄白问道:“你找她有事?”
“我想问她一句话。”刘子川略停一下说:“我今天上午得到一个相当可靠的消息,荣子跟日本的外务省与情报局都有关系。”
金雄白大为讶异,”真的吗?”他问:“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关系,无非替日本外务省、情报局做一点搜集情报的工作而已。不过——。”刘子川咽了一口唾沫,很吃力地说:“就这样,问题也就不简单了。”
“你是说她的问题。”
“同时也是你的问题。”
听这一说,金雄白心中不免一跳;力持镇静地说:“子川兄,如果我有了问题,难免会让你受累,请你老实告诉我,让我自己来考虑。”
“你误会了!”刘子川接口说道:“我并非希望不致于受累;你亦不必为我考虑。重要的是,需要了解事实真相。这一次你们来开会,幕后策动的,就是日本内阁的情报局。而荣子恰巧跟那方面有关系,可能是巧合,也可能不是。”
金雄白想了一会说:“我认为荣子跟那方面有无关系,是一回事;情报局是不是赋予她在我们身上做工作,又是一回事。子川兄,你说是吗?”
“是的。”
“如果说,我们正好要到哈尔滨,又正好遇见受日本情报局之命,要做我们工作的荣子,这个巧合是太巧了。”金雄白又说:“而且我跟敬斋决定到这里来玩两天,是仓卒之间决定的事;即令我们是日本情报局的目标,这时也不过刚刚将我们的行迹弄清楚,不会说是我们一到已经有他们部署的人在等着了。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你的分析很正确。不过荣子也可能在开会之前,就已接到命令;目标不是专对你,是对所有从关内来开会的人。”
由于金雄白对荣子的信心十足,刘子川亦不好再说什么。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金雄白要谈荣子的要求,亦觉不合时宜,所以等黄敬斋一来,不过闲谈闲谈而已。
虽说闲谈,却非与在座的人毫不相关,提到杨丽,便有好些趣事可作谈助;同时也很可供黄敬斋作参考。刘子川与金雄白的情绪都在低潮,话中不知不觉地流露出麻烦少惹、闲事少管的意味;因而影响了黄敬斋的本意。至少,原来只要杨丽能到上海,一切都不成问题的想法,是动摇了。
于是,黄敬斋觉得有些事先要弄明白;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昨天他在下车时向金雄白提出的要求。
“我昨天跟你谈的那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金雄白一楞,”什么事?”他说:“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么我再说一遍,捧杨丽我出力,你出面。”
“喔!”金雄白信口答说:“那不是买了炮仗请别人放吗?”
这个说法是容易引起误解的,意思好像他要在杨丽身上捡个现成的便宜。黄敬斋当然也知道,金雄白不是”半吊子”;不过对他回答这样轻率,却有不满之意。
“我不是请你放炮仗;而是想问问你,愿意提供一个可以让炮仗爆起来的地方。”
“当然。”金雄白答说:“《起报》、《海报》都可以提供地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黄敬斋摇摇头说:“我的譬喻不大适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