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独shen者是文化上的怪wu

当我们接受这么一个简单而自然的生wu学的观点时，两zhong冲突是不可免的：第一，个人与家ting的冲突，第二，乏味的智能哲学和比较温暖的本能哲学之间一zhong更shen刻的冲突。因为个人主义和智能的崇拜会使一个人忽略了家ting生活之mei；而以个人主义和智能的崇拜而言，前者不象后者那么有害。一个相信个人主义，实行个人主义的人，还可以zuo智者，可是一个相信冷静的tou脑而排斥温暖的心的人，却不免变成傻瓜。以家ting的集合主义为社会单位而言，我们还可以找到代替wu，可是一个人如果失掉匹偶和父xing与母xing的本能，便找不到可以代替的东西。

我们开tou必须有一个假定：承认人类在世上不能单独生活而得到快乐，他必须和周遭一个比他自己更大的集团发生联系。一个人的自我不是限于他的shenti的大小，因为有一个更大的自我会跟他的智能活动和社jiao活动而发展。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国家，无论在什么政ti之下，一个人所注意到的现实生活不会跟他的国家或时代共同扩张，而只限于他所认识的人和他的活动范围，这个较小的范围就是我们所谓“更大的自我”他就在这个社会单位中生活着、活动着、生存着。这么一个社会单位也许是一间教区，一间学校，一间监狱，一间商店，一个秘密团ti，或一个慈善机关。这些东西也许会代替家tingzuo一个社会单位，有时甚至完全取家ting的地位而代之。宗教或一个伟大的政治运动也许会xi收一个人的整个生命。可是在这一切集团中，家ting依然是世界上唯一自然的单位，唯一在生wu学上有真实xing的、令人满足的、有意义的单位。这个单位是自然的，因为每一个人chu世时已经是在家ting里了，而且，他终shen是和家ting发生关系的；它在生wu学上是有真实xing的，因为血统的关系使人类看得见这么一个更大的自我。一个人如果不能使这zhong自然的集团生活圆满，在其他的集团中便也不能有圆满的生活。孔子曰：“弟子入则孝，chu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除了这zhong集团生活的重要之外，人类只有在和一个合适的异xing过着和谐的生活时，才能尽量表现自己，成全自己，达到xing格上最高的发展。

女人的生wu学的意识比男人更shen刻，所以她是知dao这一点的。中国的一切少女在下意识里都在梦想着那件结婚时所穿的红衣和那dinghua轿，一切西洋少女也在梦想着那条结婚时罩在tou上的薄纱，和举行婚礼时的钟声。大自然赋给女人的母xing本能是太qiang烈了，人造的文化是不能轻易加以破坏的。我相信大自然在创造女人时，是使zuo母亲的功能比zuo伴侣的功能更为重要的，大自然赋给她一些比较适合于zuo母亲的智能特质和dao德特质，使这些特质在母xing的本能中获得真正的意义和统一——现实的gan觉，判断力，对琐碎细事的容忍，对弱小无力的东西的爱怜，照顾他人的yu望，shen厚的爱和qiang烈的恨，个人的偏见和情gan上的偏见，以及一zhong对周遭事wu的个人见解。所以，当一zhong哲学脱离了大自然的观念，忽略了这zhong代表女人的主要特质和生存中心意义的母xing本能，而想使女人快活的时候，这zhong哲学是走上迷路了。一切女人，无论是未受教育者，或受过健全教育者，其母xing的本能是永远不会受压制的，这zhong本能在儿童时代就表现chu来，由青chun到成熟的时期更是越来越qiang烈的；在另一方面，男人对于父xing的本能，大抵总要到三十岁以后，或到他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或女儿时，才意识到。我想二十五岁的男人是不会想到他zuo父亲这么一回事的。他只是爱上一个女人，偶然生了一个孩子，把这些事情忘得干净，而同时他的妻子的思虑却完全给这个孩子占据了去；后来到三十多岁的时候，他有一天突然gan到他有一个儿子或女儿可以带到市场去给朋友们看，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开始觉得自己是个父亲了，二十岁至二十五岁的男人想到他们zuo父亲这件事时，很少不觉得可笑的，除了这可笑的gan觉之外，他们是不大去想这zhong事情的；在另一方面，生产或怀yun在女人的生活上也许是最严重的事情，结果将改变她的整个生命，改变她的xing格和习惯。当一个女人怀了yun的时候，世界在她看来是变了样子了。从此以后，她对于自己的人生使命或生存意义是绝对没有疑问的了。人生需要她。于是她实行她的功能了。我看见过一个jiao生惯养的中国富家独生女，在她的孩子生病的时候，为了看护孩子，弄得废寝忘餐，其英勇的样子真是罕见。在大自然的计划中，这一类的父xing本能是不需要的，而且是不存在的，因为男人和雄鸭或雄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