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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不可分立的四权(5/10)

-前350?)是雅典人。他的《长征记》(Anabasis)不仅记录了在波斯帝国内的艰难征途,还有他返回希腊后的生活——对古希腊日常生活的珍贵记载。《长征记》鼓励了亚历山大入侵波斯。色诺芬是苏格拉底(前469-前399)的朋友。他的另一部著作是《回忆苏格拉底》,记录了苏格拉底最后的日子…然后,他们讨论决定向北走到黑海。到了海边就会有希望,有他们熟悉的希腊语和船。他们在波斯帝国之内行军,路线大致与底格里斯河平行。终于有一天,色诺芬听到先头部队在山口上大喊:“Thalassa,Thalassa”他们到达了黑海的东南角,今天土耳其的特拉布宗附近。色诺芬把整个征程记录了下来。

由于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希腊人很早就对海上优势有了明确认识。两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让他们获得了经验。大约在马汉之前2300年,一位没有留下真实姓名的希腊作者说:

位于大陆上的非岛民国家,较大的因为需要而被压制,较小的因为恐惧而被绝对控制,因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不依赖进口和出口,如果该国胆敢不听海上霸主的号令,它就会被取消这些权利。其次,一个海上霸主可以从事一些陆上强国无法做的事情。例如,蹂躏一个更强大国家的领土,因为海上强国总能在海岸线的某一地点登陆,而那里要么没有敌人的军队,要么仅有一小支军队。如果敌人预先在那一部分集结了力量,他们还可以上船后离开。这样的任务,与那沿着海岸线进军并赶来救援的有经验的军队比较,要更为容易。复次,对一个海上强国来说,它还可以离开自己的领土,航行到它喜欢的距离。而陆地强国因为行军缓慢,在它的人民和它的领土之间,不过能离开几天的距离。这样的一支军队,要么必须穿过友好的领土,要么必须用胜利打开进军路线。Pseudo-Xenophon,StateoftheAthenians,Ⅱ,2ff?转引自威廉?弗格森《希腊帝国主义》,35页,上海三联书店,2005年。

这位作者接着说,如果岛民“还是海洋的统治者,那他们就有能力做出任何他们喜欢的坏事,而不会遭到任何报应”除了比马汉早2000多年,这样的话和马汉说的没有不同。

希腊人的势力主要在东地中海。西地中海的霸主是腓尼基人的殖民城市迦太基(今北非突尼斯境内)。该城建立于公元前814年,但腓尼基人在此前400年已经到达西地中海,他们是航海的商业民族。罗马不是一个海上强国,它接受迦太基在西地中海的制海权。迦太基支持罗马驱赶意大利南部的希腊人。随着后起强权罗马的扩张,它们为争夺西西里岛爆发了冲突。这就是两次布匿战争(前264-前241,前218-前201)。“为了补救航海技术的不足,罗马人发明了一种木板铺的坡道(绰号‘乌鸦’)。把船只换装上作战平台。这样它们可以有效地使用罗马式的军团,把陆地的战术用到海上的作战。”H?帕姆塞尔:《世界海战简史》,20页,海洋出版社,1986年。罗马初战得胜。海权的迦太基在陆地上不可战胜,而陆权的罗马控制了地中海。最后迦太基失败。战后,罗马共和国后期和罗马帝国拥有在地中海的霸权,把地中海变成了它的内海。

罗马帝国之后,阿拉伯人在地中海建立起制海权,向北入侵。然后基督教徒开始反击。在1096-1099年第一次基督教十字军东征中,威尼斯和热那亚为十字军提供了一支供应舰队。这两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海军,支持对伊斯兰教徒的征战。在此后的300多年中,这两个贸易中心更为争夺地中海利益多次发生战争,互有胜负。1298年的那场战争中,威尼斯惨败,马克?波罗被俘,在狱中讲述了他著名的故事,鼓励了后来远离地中海的大洋探险。在1380年的陆战和海战中,威尼斯取得最后的胜利,获得东地中海的霸权。

在地中海时代,大西洋不是完全的平静。北欧海盗他们是今天挪威人、丹麦人和瑞典人的祖先,统称为维京(Viking)。富有侵略性。他们的袭击方向由北向南,目标从今天的英国、法国到俄国、北美。他们的活跃年代不到百年,大致在793-1066之间。维京人也像游牧者一样,先是滋扰与掠夺,进而在他们入侵的地方落脚。不同的是,海盗凭借航行在大海上的船,牧民则依靠奔驰在草原上的马。明朝时,倭寇其实大部分倭寇是中国的海盗。他们原来是渔民,因海禁政策而流落为寇。他们加入倭寇,或打着倭寇的旗号。倭寇有些像是今天的中国本土公司,在海外注册之后,就可以在国内享受超国民待遇。像北欧海盗一样在沿海地区烧杀,但没能在大陆上获得长期的立足点。那时海战的武器和陆战的一样。上面提到的英法百年战争的争夺起点是弗兰德。1340年,英国军队试图在弗兰德登陆,法国的军舰列在港口前阻拦。在海战中,英国人的长弓像在陆战中一样威力强大。在两军对垒中,英国人先以长弓射击,再扔标枪和石头,法国人死伤无数,估计在1?6万到5?5万之间。这时,海权争夺重点还没有从地中海转移到大西洋。

勒班陀之战(1571年)是地中海上最后一场大海战。此战发生在海权已经转向大西洋之时。西班牙已经建立了一个全球帝国。战争起因于奥斯曼帝国的扩张。基督教世界(威尼斯、西班牙和教皇)组成联军,与伊斯兰教争夺地中海,而法国则愿意坐观西班牙苦斗。奥斯曼帝国的海军被基督教联军打败,向欧洲的扩张势头被遏止。此后,因为大西洋航运的兴起,威尼斯的繁荣不再,但与土耳其的海战又断断续续地持续了近百年。在勒班陀海战中,欧洲已经有了两个多世纪使用大炮的历史,可是战斗的目标还是靠近敌人,登上敌人的船舰搏杀,如同在陆战中攻入敌人的堡垒。富勒在评说勒班陀海战时说:

在地中海的海军战术,是首先为争取位置的调动,接着为正面的突击、迂回和登上敌船,与萨拉米斯等古代的海战并无太多的区别。总而言之,一切的意图和目标,就是在水面上打陆战。J?F?C?富勒:《西洋世界军事史》卷一,493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

海战就是水面上的陆战。在勒班陀之战,基督徒的胜利是因为他们夺取了敌人的旗舰,杀死了奥斯曼的司令。虽然双方有装备了火炮的双层木帆船,仍在使用奴隶划桨手——大约占全部人员的一半。从萨拉米斯到勒班陀萨拉米斯在雅典以西,勒班陀在希腊的佩特雷湾北岸。两场海战分别在伯罗奔尼撒半岛的东北和西北。,在长达2061年的时间里,海军战术没有大的改变。到16世纪后期,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势力已经进入大西洋彼岸和太平洋,后分了世界,但地中海的船只还沿着海岸航行,海战也在可以看到陆地的海面上进行。布罗代尔说:“海岸的地位既然如此重要,海路因而与普通的河道几乎没有什么不同。”《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上卷,144页。

葡萄牙和西班牙是欧洲大陆上最西的两个国家,濒临大西洋。葡萄牙首先开创了大航海和大西洋时代,西班牙紧紧跟上。两国是最早的世界帝国。不过,从地中海转向大西洋的过程并不容易。“中世纪的地理学家认为,葡萄牙离地中海很远,而那却是唯一可以航行的海。因此,葡萄牙在欧洲的海上国家中,处在最糟糕的地位。”茨威格:《麦哲伦航海纪》,8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8年。葡萄牙的历史证明,在机遇到来时,国人如果有勇气和远见,地缘政治地位是完全可以改变的。在勒班陀之后17年,西班牙无敌舰队在英吉利海峡被英国消灭,海权重心彻底转入大西洋岸。在葡萄牙、西班牙之后,海上霸主先后有荷兰(海上马车夫)和英国,然后过渡到美国。

美国是一个两洋国家,也是“岛国”在马汉时期,美国已经完成了在北美大陆上的陆地扩张并转向海洋扩张。美国在与印第安人作战时不需要制海权。在独立战争中,法国人在海上帮助美国人,抵抗法国的邻居和夙敌英国人。在美国人中间,通常是孤立主义(或其变种——单边主义)占上风。他们愿意和平地生活在北美,不卷入欧亚大陆的事情。可是,一旦出现扩张的机会,美国人从来没有失去过,他们对时机向来抓得很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大西洋和欧洲是主战场。美国的珍珠港受到袭击,仍把亚洲和太平洋战场放在次要的地位,而英国放弃了印度以东的所有殖民地和利益。英美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欧洲的敌人更强大。美国在太平洋上打败了日本,把整个大洋收入囊中。冷战期间,美国打的两场大的热战都在东亚(东北亚的朝鲜和东南亚的越南),但它的战略重心仍然在西半球。冷战之后,美国的战略目标有些模糊,但在最近10年里又清晰了。美国把核潜艇等攻击武器从大西洋向太平洋转移。这不仅意味着太平洋地区的热点更多,也表明全球战略重点在向太平洋转移。太平洋是世界最大的水体,其北部位于东亚和北美西海岸之间。仅此两点就足以说明太平洋战略位置的重要性。大西洋不是不重要了,而是因为美国在那里不会遇到挑战——苏联帝国已经垮台,今日的俄国不足为虑。

海洋的航行者不一定能够建立强大的海权。从古至今,西太平洋的岛民“除极少数例外,都是航海专家和贸易专家。他们拥有优良的大型航海独木舟,用来进行远航贸易、探险或征战”布洛尼斯拉夫?马凌诺斯基(一译马林诺夫斯基):《西太平洋的航海者》,1页,华夏出版社,2002年。书中研究的这些航海者在新几内亚岛以东的特罗布里恩群岛。这些岛民们不仅做贸易,还残忍好战。他们在岛内攻伐不已,还划着独木舟去进攻别的岛屿德里克?弗里曼:《米德与萨摩亚人的青春期》,139页,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年。——简直是哥伦布和麦哲伦的同行。但他们一直处在原始阶段,文化落后,没有建立强大的国家,因此被西方殖民者轻易征服。有些岛民被殖民者大量虐杀,剩下的完全被边缘化,如澳大利亚的毛利人;夏威夷群岛上的土著人建立了国家,却不能幸免于被美国吞并。由此可见,如果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海洋不能提供有效保护。另外,根据汤因比的研究和分类,太平洋上的波利尼西亚属于停滞的文明。在各个岛屿上,后人们不仅失去了古人的雕刻技术(如复活节岛的巨石人像),还失去了发达的航海术。这是不能应对挑战的后果。文明成长的关键是成功地应对挑战。这个发现可以为那些一心推崇海洋文明的人引以为戒。把责任推向地理和环境必将导致放弃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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