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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残酷的传媒(2/4)

王朔:我当时还言情呐。那时对我有个污辱的称呼,叫"大陆琼瑶"。那时我写《空中小》、写《浮海面》,都是言情呀。全是读者,泪光闪闪的。

王朔:没有,起码明确的没有。我觉写作是和别人无关的,作为公众人不会妨碍我的写作。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当然跟大伙意见一致的时候,就没必要讲了。就是跟大家意见不相同时,我觉得这得说说。

老侠:你想过没有,这个东西,大众文化,它的传播有自的一程式或机制,你的东西借助它来传播,你无法把握它最后把你传播成什么样。像你自己刚才谈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你又不是你,像你又不像你。你想过没有,它的这些小报。电视。广播等等,会歪曲你。甚至完全违反你写作的初衷,你的本意。

王朔:玩文学的那些人就是刘索拉、徐星,后来的原、余华他们吧,实验小说,先锋小说,嬉文学。

王朔:我再说两句,就是大众文化这个话题,大众文化的传播问题。你以为它读者多就影响大,你以为它能把你的东西传遍五湖四海,实际上它只是过烟云,一就散,它只是跟着哄,而且会在传播中不断地歪曲你、制造你、远离你,最后个与你没什么关系的你。

王朔:肯定的,这是想大众传媒的必然代价。这是一悲喜加的传播。我以前还天真地以为,它就是一个百分之百的或至少是大分真实的传载,受众也不会歪曲你的意思,后来它从反面给我上了一课:一旦大众传媒,就休想保全全,不得自己无完肤就别想过得去。去,我接受了这传播。就是我觉得受众歪曲你的本意,是不可避免的,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的。某个话传到一百个人的耳朵里就是一百个不一样。知是宿命,也就心安理得了。

老侠:把人得面目全非?

王朔:我已然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王朔:我觉得有两态度。有一是对自己生活的一个基本认识。这个认识,实际上我自己开始时也没清,是通过写小说逐步把它清了。这里不包括当下人的看法,或者说当下的行的看法在我的小说里还不够档次。我不能把那个东西太在乎,不能过分看重它,更不能让它左右我的创作。但是当下人的看法通过大众媒,电视啦,报纸啦,特别是那些小报,向外传得特别快。这是利用大众文化能够获得的效果。但传播得快和广,并不一定给你带来的全是得分的影响。

王朔:都是中了"灵魂工程师"们的毒。

老侠:受众的误读、歪曲不光

老侠:行健的话剧、田壮壮、陈凯歌的电影也是当时的先锋艺术,现在看来应划大众文化。你也属于文学的玩主。

还有崔健的《一无所有》也造成了冲击。

老侠:有人说,只要大家喜,就是好东西。

王朔:我九十年代初也是媚态可掬那类的。

老侠:当时的港台冲击,对人人都想成为意识形态的霸主。文化话语的权力的主导者的局面是洪猛兽。有人说是对主文化的"解构",包括你从《顽主》开始的小说。但我个人更愿意用"颠覆"这个词,好,有嚼,过瘾。琼瑶的绵绵。金庸的打打杀杀,一下把那些还在争夺文化主导权的大小作家。知识分架空了。大众不看他们,背对他们,侯德健在电视中那副颓废虚无的尊容,人们不再听李谷一,不再看《情的位置》那类情说教词,不再看《山下的环》中的战争,都去看男生女生的卿卿我我,大侠小侠的打打杀杀,都去听《酒倘卖无》。《一无所有》。中生、大学生,曾是刘宾雁们最忠实的读者,现在却买全琼瑶、金庸的作品。从这时开始,中国文化市场上才有了真正的通俗文学与主文学之分。当时的通俗文学还是非主,还有人来想灭了它。中国逐渐变成了一个大市场、大游乐场、大工地,连大学校园都现了夜晚的彩灯与池以及类似自由市场那样的小商小贩。这气氛,老百姓喜,领导也不讨厌,于是到了九十年代,大众文化成为主。它的颠覆已变成了媚态。

王朔:我不同意这个。有的东西,我指大众文化制造来的行,不有多少人喜它、离不开它,像有人为它辩护时说的那样,我还得讲,那也不见得是好东西。我曾在其中,跟着哄,害人又害己。

老侠:其实呀,没人会认真对待这东西,都是一乐一哭一伤一痛快就完了。

老侠:后来才狰狞,《动凶猛》。你八十年代对我说,咱现在是个小婊,得立个大牌坊;等咱玩成大婊了,就立个小牌坊;等咱玩成名了,咱就不要牌坊了。由媚俗到本来面目的漫长的。

老侠:不光是媚,而且智商也快降到零了。对了,想问一下,你对自己作为一个公众人的责任,有什么自我期许?

老侠:先不谈你自己的创作和大众文化,先谈别的。以后我要拷问你的灵魂,看你能否真的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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