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ma特恩故事

那条狗站在正中间。在他与狗之间，横着一dao新的和一dao旧的铁丝网，铁丝网由集中营的一个角落伸向另一个角落。当狗站着时，ma特恩正在刮着空罐tou盒上的白铁pi。他有一把勺，可是忘了放在哪儿。大家都想帮他弄到一把勺。想帮他的有：那条站在正中间的狗，装满空气的罐tou盒，英国人的调查表。现在，布劳克sai尔寄来了预付款，规定好由某些行星的chu现和消失所确定的日期。ma特恩应该聊聊当时的情况。

开始意味着选择。狗与罐tou盒之间的双重铁丝网所能提供的是诸如集中营暴怒症、剥夺个人自由之类的东西。这是图示，不过不再充电。要不，你就向狗求助吧，这样，你就居于中心位置了。唤着它的名字，给它吃得饱饱的，把汤给它倒进白铁罐tou盒里，把盒里的空气挤chu来。垃圾、狗食比比皆是。这是二十九个土豆年。汤zhi令人记忆犹新。你还记得小儿子。全都是索然无味的谎言。戏剧角se和生活。ma特恩的干菜。cu糙的过错——盐。全都是谎言。

烹调意味着选择。那些粮食制品烹调的时间要长一些，是大麦掺儿还是铁丝网？这些东西用勺舀来吃，然而在他与狗之间的匈牙利铁丝网却让人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ma特恩从来就不喜huan铁丝网和牙齿。放肆地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已经把他那个仍然叫zuoma特尔纳的祖父送进了地地daodao的牢狱，没有窗hu的牢狱之中。

回忆意味着选择。是选这条狗还是那条狗呢？每条狗都站在正中间。是什么东西在驱赶狗？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石tou。蒙斯特兵营——从前谁不知dao它呢？——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就是后来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棚屋烧光了，chu现了尼森式活动房屋①。那里有兵营电影院，有稀稀落落的松树，有永久xing的克诺亨豪尔兵营，兵营四周是一dao旧铁丝网，后来又增加了一dao新铁丝网。从一个英国反法西斯分子集中营里释放chu来的ma特恩，站在围绕着一个释放战俘营的专用铁丝网后面，用勺舀着大麦糁儿——

①这zhong半圆形瓦楞铁pi活动房在二战时多作为临时军用宿舍。

他每天两次，从叮叮当当响着的白铁罐tou盒里刮着杨糊，然后顺着双层篱笆，跟着它在沙地上留下的足印往前走。你们别转shen。咬牙人转过shen来。每天两次，总是这条狗不肯吃石tou：“gun开！逃你的命去！你从哪儿来，就gun回哪儿去！”

因为明天或者后天，为每一个没有狗、希望独自生活的人制作的证件就完工了。

“释放后去哪儿？”

“看一看，布鲁克斯先生，去科隆或者诺伊斯。”

“chu生时间、地点？”

“一七年四月。等一下，准确地说，是在十九号，生在但泽凹地县的尼克尔斯瓦尔德。”

“上过的学校和学习经历？”

“嗯，先是上普通学校，上一个村里的公立学校，然后上文科中学，直到毕业。在那以后，我本来该上大学攻读国民经济学，可我却在好心的古斯塔夫-诺尔德老tou子——一个杰chu的话剧演员那儿上戏剧课，还上萧伯纳、圣约翰娜…”

“这么说，是从事演员职业喽？”

“是的，布鲁克斯先生。剧中chu现的角se，我都演过，演过卡尔-莫尔和弗兰茨-莫尔，演过群氓的智慧，群氓的恐惧！有一次在我们mei好、古老的‘咖啡磨’小店里，在我还是一个学戏剧的学生时，我甚至演过一tou讲话的驯鹿。那是一个tou脑发热的时期，布鲁克斯先生…”

“曾经是共产党员吗？从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

“也就是说，三五年我参加了中学毕业考试。大致从中学六年级起，我就参加了‘红鹰’的活动，jin接着便成了一名登记人册的共产党员，一直到这个党在我们那儿遭到查禁时为止，也就是到三四年底。不过，后来我还继续从事地下活动，散发传单，张贴标语，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是国社党①或者其中一个组织的成员吗？”——

①国社党，全称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即希特勒的纳粹党。

“当了几个月的冲锋队队员，就这样闹着玩儿，就像是在当特务，去熟悉一下店铺里的情况。后来因为我的一个朋友…”

“从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说过，布鲁克斯先生，几个月，从三七年季夏到三八年chun。然后，他们就把我撵chu来了。他们使用了冲锋队中队法ting，因为我拒绝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