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警探是个汉。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办的第一宗案，那次他不得不逮捕一个喝得醉醺醺又有暴力倾向的变电所工人，以免他伤人。在整个警察生涯中，他曾抓过盗猎者、殴妻者、欺诈犯、偷车贼与酒醉驾驶员，也曾经和窃贼、毒贩、暴犯，还有一名疯狂炸弹客周旋过。他曾参与侦办九起谋杀或杀人案，其中五起都是凶手主动打电话给警方，充满悔意地坦承杀了自己的妻或兄弟或其他亲人。另外两起都在几日内侦破。另一起则求助于国家刑警队，了两年时间才破。

至于第九起案也算是破得让警方满意，也就是说他们知凶手是谁，但由于证据太薄弱，公诉检察官决定不予起诉。令侦查警探气馁的是，案终究因为过了法定追诉期而不了了之。不过总回顾起来，这段警察生涯还是有声有。

①艾尔斯岩（AyersRock），位于澳大利亚中沙漠，是世界上最大的单一岩石。

注释：

但他却不满意。

他二人都知为裱框的人会手，所以框或玻璃上不会留下指纹。框可能是在世界各地的相馆或文店买来的，本无迹可循。包裹最常从斯德哥尔寄，但也有三次从敦、两次从黎、两次从哥本哈、一次从德里、一次从波恩，甚至有一次从佛罗里达的彭萨科拉，警探还得去查地图才知。

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在将近四十年后忽然情绪溃堤，连他自己也到讶异——

只是每年十一月第一天寄来的一连串故玄虚的之一。这些都很，而且大多十分罕见，总是制成压后贴在彩纸上，用一个六乘十一寸、样式简单的框裱起来。

这则奇怪的故事从未见过报，只有少数人知情。三十年前，国家刑事鉴识实验室里的指纹专家、笔迹专家、刑事调查员，以及收件人的一两位亲友，都曾非常缜密地调查这件定期收到的事。如今这戏的演员只剩三人：上了年纪的寿星、退休的警探与寄人。至少前两人已到达一定年纪，因此相关人士的数目不久又会减少。

对这位警探来说“压案”已令他苦恼多年，这是他最后一宗案，却因未能侦破而令他十分沮丧。更荒谬的是，无论在不在执勤，他日夜苦思了数千小时，仍无法斩钉截铁地说这的确是一起犯罪事件。

挂断电话后，八十二岁的寿星盯着那丽却毫无意义的呆坐许久，他连名都还不知。接着他抬望向书桌上方的墙面，那里已挂着四十三幅裱框的压，每排十幅，共有四排，而最后第五排只有四幅。最上方一排第九个位置有个缺。“沙漠雪”是第四十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