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上帝啊，我的上帝！入睡之前，还有一小点我要讨求一下…人产生一个小小的念tou…本来也可以置于脑后…嗯！…什么？…没什么，是我在说话；我说本来也可以置于脑后…嗯！…什么？…哦！我差点儿睡着了…不行，还要想想这个正在胀大的小小念tou；我没有很好抓住这zhong进展；现在，这个念tou变得非常庞大…还捉住了我，以我为生，对，我成了它的生存手段；它这么沉重，我必须在世上介绍它，代表它。它抓住我，就是要我拖它行于世。它同上帝一样沉重…真倒霉！又来一句妙语！”

我又chouchu一张纸，点燃蜡烛，写dao：

“它必然胀大而我缩小。”

“这在圣约翰shen上就有…唔！趁我还没睡…”于是，我又chouchu第三张纸…

“糊涂了，不知dao自己要说什么…嗳！guan它呢；tou这么疼…不行，想法一撂下就会消失，消失…那我就会疼痛，如同安了一个木制假tui…假tui…想法不翼而飞：还能gan觉到，想法…想法…人一重复说的话，就是要睡着了；我再重复：假tui，假脚…假…哎呀！我没有chui灭蜡烛…哪儿的话。蜡烛chui灭了吗？…当然了，既然我睡了。况且，于贝尔回来的时候，蜡烛还没有chui灭呢；…可是安棋尔ying说没有…正是那会儿，我向她提到假tui；因为假tuicha进了泥炭地里；我向她指chu，她永远也跑不快了；我还说，这一片地松ruan得很！…沼泽路——不是这码事儿！…咦！安棋尔哪儿去了？我开始跑快一点。真倒霉！陷得这么厉害…我永远也跑不快了…船在哪儿呢？找到地方了吗？…我要tiao了…嗨哟！嘿！好家伙！…”

“安棋尔，您若是愿意的话，咱们就乘这条船游一游。我只想指给您看看，亲爱的朋友，这里只有囗和石松，小yan子草…而我兜里什么也没有带，只有一点儿面包渣儿喂鱼…咦？安棋尔又哪儿去啦？亲爱的朋友，您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动不动人就没了呢？…真的，亲爱的，您整个人儿化为乌有！安棋尔！安棋尔！听见了吗？唉，听见了吗？安棋尔！…难dao您这样就没了，只剩下这枝睡莲（我使用这个词的han义，今天很难确定），①要我从河面捞上来…怎么，这纯粹是丝绒啊！完全是地毯；这是塑料地毯！…为什么总坐在上面呢？手这样抓着两gen椅子tui。总得想法儿从桌椅下爬chu来！…还要接待主教大人呢…这里憋闷，更呆不得…哦，于贝尔的肖像。他真是chun风得意…太热了，咱们打开房门。另一间屋子，还要像我意料中的情景；不过，于贝尔的像画得糟糕；我还是喜huan另外那幅；这幅好似个排风扇；我敢保证！活脱一个排风扇。他为什么开玩笑呢？…咱们走吧。来，我亲爱的朋友…咦2安棋尔又哪儿去啦？刚才我还jinjin拉着她的手呢；她一定是溜进走廊，去收拾旅行箱了。她本可以把火车时刻表留下…嗳，别跑这么快呀，我怎么也跟不上您。噢！糟糕！又是一扇关闭的门…幸好这一daodao门很容易打开，我随手“啪”地关上门，免得让主教大人抓住。我觉得他鼓动起安棋尔的所有客人来追我。这么多呀！这么多呀！文学家…啪！又是一dao关着的门。啪！噢！难dao我们永远也走不chu去吗，chu不了这走廊！啪！没完没了！我都不知dao自己到哪儿了…现在我跑得真快！…谢天谢地！这里没有门了。于贝尔的画像没有挂好，要掉下来了；他一副嘲笑的样子…这间屋实在太小，甚至可以用上‘狭窄’这个词：人全进来，怎么也装不下。他们就要到了…我chuan不上气儿啦！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