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琴弹得不错,不是要你给她上课,只请您坐在她旁边,看看她别弹错就行了。一小时要多少钱?”
“现在我在米勒家教琴,他给三个卢布。”
“三个卢布!可是你得跑到城边儿去,坐在破房子里,唉,还得跟米勒谈话,他是个土包子;跟这种人打交道有什么意思。你在我这儿,就是进了豪华的宫殿。”
“那儿也是宫殿。”布卢门费尔德低声说了一句,表示不同意他的话。
“不说那个了,咱们一言为定。人敬我我恒敬之嘛!”他把话说完了。
“我什么时候来?”
“请今天下午来吧。”
“好的,行长先生。”
“叫施台曼到我这儿来。”
“好的,行长先生。”
施台曼立即进来了,局促不安地等着吩咐。
格罗斯吕克把双手插在衣兜里,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捋了很久胡须,最后才郑重地说:
“我想告诉你,事务所的杯子的叮当声和煤气的吱吱声,我听着心烦。”
“行长先生,我们上班来得挺早,大伙都在事务所吃早饭。”
“用煤气炉子煮茶。煤气钱谁付?我付。我付钱是为了让你们成天摆谱喝茶的吗?真是岂有此理!从今天起,煤气钱由你们付。”
“行长先生也喝…”
“我当然喝,还要喝个够呢。安东尼,端茶来。”他冲通往大门的前厅命令道“我是讲道理的。你们喝茶,既然喝了,就得交煤气费,每人摊一点也不贵。你们按成儿供给我茶好了,因为煤气灶是我的,在我的事务所,而且你们是在工作时间喝。”
“好吧,我转告诸位同事。”
“我这是为了大伙好,是啊,现在他们喝茶老是不好意思,用我的煤气良心上过不去。要是每个人都出钱,那喝起来也痛快,见我也用不着躲躲闪闪的了。这不是挺合乎情理的吗,施台曼先生,合乎得很呐。”
“行长先生,我还有一个请求,是代表大家的。”
“你说吧,不过快点,我没功夫。”
“行长先生答应过半年结帐时发奖金。”
“出纳帐目怎么样?”
“他们下班后加班编写,一定可以准时送来。”
“施台曼先生,”银行家站了起来,亲热地说“请你稍坐一坐,你很累了。”
“多谢行长先生,我得马上走了,还有好些工作哩。”
“工作不是鹅,自己跑不了。——请坐,请坐,我有话说。
他们都在等着奖金吗?”
“他们干得不错,是应该得到的。”
“这我知道,你不必说了。”
“请行长原谅,一定原谅。”他喃喃地说道,服服贴贴成了哑巴一样。
“咱们当好朋友似地谈谈吧。我该给他们多少?”
“那就由行长先生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