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个老侍女。”
“这对你们有何妨碍?”
“我看到这些家具就讨厌,因为它们挡住了我的视线。”
“那您就看看那个茶炊或者自己的鼻子吧!要不然看什么呢!”
“那个木桶正好把茶炊挡住了,我看不见。”
“马利诺夫斯基!”维尔切克噗哧一声笑了。他的一双藏得好好的小蓝眼睛里,闪出了一道愤怒的凶光。随后他开始使劲地扭着钟上金色的大弹簧。
“维尔切克!”他表示友善地瞅着斯塔赫,甜蜜地笑了。
“你们的嘴巴应该套上套子,否则你们还会咬人。”
“我给您讲一桩有趣的事,只不过您不要打岔。”舒尔茨吆喝道。他又给所有的人倒起茶来。“这是今天从索斯诺维茨的迪尔曼那里来的雷茨克对我说的。”
“有趣的是,关于这个畜生还能有什么新的好说。”
“你马上就会知道。一个月前,有一个伯爵经过索斯诺维茨时,在那儿玩过一阵。迪尔曼这个过去做过猪生意的人是个老骗子,他过去在卡托维兹还做过堂倌①。这一回,他请伯爵来到自己家里,单请还不够,他还叫仆人在接待贵客时在家门口设立一个凯旋门,安排一顿由专车从柏林送来的最好的午餐,同时在伯爵来后,他还亲自替他脱皮鞋。他这么干,是为了通过伯爵的帮助获得一份普鲁士的票据。伯爵在他的公馆里休息了三天后,回自己的祖国②去了。伯爵走后几天,迪尔曼便把他工厂里木工车间的这个技工雷茨克叫来,叫他画一个最漂亮的木箱子的图样,要尽量画得漂亮点。雷茨克画了一口大棺材的图样,人们照着在柏林做好了一个箱子,寄给了迪尔曼。雷茨克这白痴于是当着迪尔曼全家和他工厂的经理们,把这个大箱子安放在迪尔曼的客厅里的荣誉席位上。箱子里还放进了一张床,床上铺着全套铺盖和伯爵平日常用的东西。然后他把箱子锁上,箱上钉了一块白铁,铁上用德文刻写了下面一段话:“这个箱里有一张床,床上有铺盖,一八××年十月的一天,威廉·约翰·索默斯特—索默斯坦伯爵老爷为了表示礼貌,在床上睡过三次——
①②原文是德文。
“这是开玩笑的,不可能。”
大家都认为不可能。
“我相信雷茨克的话,他从来不撒谎。”
“可是这太愚蠢了。”
“这是这个过去的猪商对伯爵的好意,表示感恩戴德,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也可能的。不过这样可笑的事,在罗兹,在这些百万富翁之中,很少见到。对斯坦尼斯瓦夫·门德尔松和这个梅什科夫斯基工程师决斗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克纳贝不是很可笑吗?那个老莱赫尔,当他坐在餐厅里时,只要有人对他高声地叫一声‘堂倌’他就会本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他过去当过堂倌。可是楚克尔呢!他甚至把餐厅里的残羹剩饭带回家给我的母亲去卖钱。莱赫尔只会签名,手里拿一本书在自己办公室里接见有事要找他的人。这本书因为常常是由他的仆人打开后递给他的,有时就出现莱赫尔当着他的客人把书都拿反了的情况。”
“每个人爱怎么做都可以怎么做。我以为没有必要去嘲笑。”
“可是对于一些蠢事情,每个人都可以笑话笑话。”
“你,维尔切克,你在为自己辩护。这是因为有人笑你,笑你的长头发,笑你满身的香气,笑你戴项链和戒指,笑你爱打扮。”
“只有蠢人才对什么都大惊小怪。谁最爱笑话人,他自己才是最可笑的。”
“这就是说如果你打算挣得百万家财,你就讥笑我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