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石子,他们就躺倒在地了。”
他象大梦不醒似地不停唠叨着,把手伸了出来,做了一个用指头弹小石子的样子——
①原文是法文。
“睡觉去吧!”博罗维耶茨基喊着便灭了灯,把他带到了厨房里,然后去找莫雷茨。
“胜利”餐厅已经关门,格兰德旅馆也关闭了。
“库罗夫斯基已经睡了吗?”他问服务员道。
“他今天不在。客厅布置好了,他没有来。”
“韦尔特先生晚上到过你们这儿吗?”
“和太太们以及科恩先生一起来过,到‘阿尔卡吉亚’去了。”
博罗维耶茨基来到了孔斯坦蒂诺夫斯卡街的阿尔卡吉亚,可是那儿连一个人也没有。
他再走了几家饭馆,这里是罗兹青年经常娱乐的地方,但也没有找到莫雷茨。
“这个猴子藏在什么地方?”他很生气地想着,突然对驭者说:“吃蜂蜜去,知道在什么地方吗?如果那儿没有,就找不到他了。”
“我们马上就会到那儿的,先生!”马因为老是踩在一些坑坑洼洼里,走得很慢,驭者于是狠劲扯了一下缰绳,马车也随之跳起来了,然后摇摇晃晃行驶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就象海狼上的小船一样。
博罗维耶茨基一边咒骂,一边咬紧牙关忍受着那折磨着他的烦恼,他手里的那支烟已被折断,没法抽了,因此他便开始想着这棉花的事。
“巴乌埃尔的这份电报给楚克尔送得好!一个奇怪的女人呀!”他又想起了露茜,又沉醉于对她的回忆中。
他认识她已有两年多,但从来没有特别注意过她,因为他爱的是利基耶尔托娃,后来有人议论她,说她非常愚蠢,说她的愚蠢就和她的漂亮一样。
“这是什么样的个性呀!”他喃喃地说着,可是他每想到这个,全身似乎就要发抖。
他早知道她已经注意他了。她还常常通过眼睛示意,竭力请他到她那儿去,但他从来也没有去过。而她只要是知道他会去的地方,她都去过了。
男人们以全部热情和高度的技巧造出来的罗兹谣言悄悄地传开了,这些谣言在事务所和工厂里都可以听到。可是由于博罗维耶茨基近来和她保持了远远的距离,在最近几个月,他全神贯注于制订开办工厂的计划,它们也就很快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