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大勺子里全是湿乎乎的面团,弄得一团糟,而朱丽亚在一旁强忍着笑容。
还有一张我们在科罗拉多州徒步旅行的照片,朱丽亚手里牵着六岁的尼科尔,我的肩上扛着埃里克,我的衬衣领子被汗水弄得黑糊糊——如果我能准确记得当时的情况的话,或者还要更糟,埃里克一定是两岁左右,他仍然裹着尿布。我记得,他觉得在我抱着他在林间小道行走时,他捂着我的眼睛很好玩。
那次徒步旅行的照片滑进了镜框里,它卡在角落里。我轻轻拍了拍镜框,试图把它摆正,但是,它却一动不动。我发现,其他的几张照片要么已经褪色,要么被感光乳剂粘在了玻璃上。没有人费神去管这些照片。
小女儿躺在我的怀抱中,用拳头揉着眼睛。睡觉的时间到了。我把那些照片放回书橱。它们是记录幸福时光的老照片。记录的是另外一种生活。它们现在似乎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昔日不再,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现在,整个世界都完全不同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动已经摆好了的餐具,那是一种无声的批评。朱丽亚在10左右回家时一眼就看见了。“对不起,亲爱的。”
“我知道你忙。”我说。
“我是很忙。请原谅我好吗?”
“我原谅你。”
“你是最棒的。”她从另外一个房间给了我一个飞吻。“我要洗一个澡。”她说。于是,她转身进了走道。我看着她的背影。
在走道里,她探头看了一下小女儿的房间,然后快步走了进去。过了片刻,我听见她逗孩子的声音,听见女儿的格格笑声。我从椅子里起身,然后也进了走道。
在光线暗淡的婴儿房里,她把孩子抱起来,用鼻子触着孩子的鼻子。
我说:“朱丽亚你把她吵醒了。”
“不,我没有吵醒她,她本来就是醒着的。你没有睡着,对吧?噢,小乖乖?你醒着的,对吧?噢,我的小乖乖。”
稿子用小拳头揉了揉跟睛,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她看上去肯定是被吵醒的。
朱丽亚在黑暗中转身对着我。“我没有。真的,我没有吵醒她。你干吗以这种方式看着我?”
“什么方式?”
“你心里明白是什么方式。指摘的方式。”
“我没有指摘你任何事情。”
孩子弄始呜咽,接着哭了起来。朱丽亚摸了摸她的尿布。“我觉得她撤尿了,”她说着把孩子递给我,然后走出了房间“你来做吧,完美先生。”
现在,我们之间出现了紧张关系。我给孩子换了尿布,把她放回床上,然后听到朱丽亚洗完了澡,砰的一声关上门。无论何时朱丽亚开始用力关门,那就是我前去抚慰她的信号。但是,今天晚上我没有那样的感觉。我感到恼怒,因为她吵醒了孩子;她说话不兑现也使我感到恼怒——说了要早点回家,但是出现变化之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我感到害怕,因为她被情人弄得心神不宁,已经变得非常不可靠了。要么,她现在根本就不再关心她的家庭了。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但是,我不想去缓和我们之间的紧张状态。
我让她去砰砰砰地关门。她非常用力地猛碰衣橱的推拉门,连木头都被撞得嘎嘎地响。她咒骂。那是另外一个应谚赶快跑去的信号。
我回到起居室里坐下,拿起我刚才正在阅读的书,两眼们着书页。我努力集中注意力,但是却做不到。我怒火中烧,听着她在卧室里乒乒乓乓地发火。如果她一直这样下去,就会吵醒埃里克,到那时我就得去面对她,我但愿她不要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