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手好闲的懒汉。无论是什么原因,一个男人大白天出现在儿童诊所里总是不正常的。因此,那些母亲装出一副没有看见我的样子。
不过,她们偶尔也以充满焦虑的目光瞟我一眼,似乎在她们转过身时,我会偷偷地抢劫她们,即使那名护士格罗里亚也面带狐疑。她看了一眼我抱在手里的孩子——小女儿没有哭泣,也没有鼻塞症状。“看来是什么毛病?”
我告诉她,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进行免疫注射。
“她以前来这里看过病吗了?”
看过,她出生之后一直都是到这里来看病的。
“你是家属吗?”
“对,我是她父亲。”
后来,我们终于被领了进去。大夫与我握手,态度非常友好,根本没有问为什么我带着孩子,太太或者保姆却没有来。他给孩子注射了两针。阿曼达嚎啕大哭。我把她放在肩上抖着,不停地安慰她。
“她可能会出现轻微肿胀,局部皮肤发红。如果48小时后那些症状仍没有减退,给我打电话,”
我随即回到了候诊室,忙着掏出信用卡来付账,孩子仍在号啕大哭。这时,朱丽亚打来电话。
“喂。你在干什么?”她一定听见了孩子的尖厉哭声。
“支付儿童医院的费用。”
“难受吧?”
“有一点…”
“好的,听我说,我想告诉你,我今晚可以早点下班——感谢上帝!——所以,我要回家吃饭。你觉得我回家时带点什么?”
“那太好了。”我说。
埃里克的足球训练搞得很晚。运动场上已经渐渐黑了。那位教练上训练课总是迟到。我在边线上踱步,考虑着是否该表示自己的不满。很难知道何时是在溺爱孩子,何时是在合理地保护孩子。尼科尔用手机打来电话,告诉我她的彩排已经结束,问我为什么没有去接她?我在什么地方,我说,我和埃里克在一起,问她是否可以搭别人的车。
“爸爸…”她恼怒地说。别人会觉得,我是要她爬回家去。
“嘿,我被耽搁了。”
她的语气非常尖刻:“随你说吧。”
“注意说话的语气,小姑娘。”
但是,过了几分钟之后,足球训练突然又停止了。一辆绿色的大型维护车驶进了运动场,下来了两名头戴防毒面具、套着橡腔手套、身背喷洒器的男子。他们要喷洒杀虫剂之类的东西,每个人当天晚上都被要求远离运动场。
我给尼科尔回了电话,告诉她我们去接她。
“什么时候呀?”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从小讨厌鬼练球的地方吗?”
“别说了,尼克。”
“为什么他老是占先呢?”
“他并不想占先。”
“不,他就是想。他是一个讨厌鬼。”
“尼科尔…”
“对——不起。”
“我们很快就到。”我停止了通话。如今的孩子成熟得更早了。青少年阶段从11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