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发现她的腹部上有一片正在肿大发炎的红色疹子,它们呈条状蔓延到背部,接着向上延伸到颈部。
朱丽亚进了房间“你可不可以让她别哭了?”她问。
我回答说:“她病了。”我说着让她看那些疹子。
“她发烧吗?”
我摸了摸阿曼达的额头。她满头大汗,脑袋发热,不过那可能是哭叫的结果。她身体的其余部分摸上去冷冰冰的。“我不知道。我看她没有发烧。”
我现在看见了她大腿上的疹子。那是刚才出现的吗?我几乎觉得,它正在我眼皮底下慢慢扩大。事实可能正是这样,难怪小孩的哭叫越来越凶。
“糟糕,”朱丽亚说“我去给大夫打电话。”
“嗯,去吧。”
这时,我让孩子平躺在床上——她哭得更厉害了——然后仔细地检查她的全身。疹子正在扩散,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且,她显然非常痛苦,尖叫的声音撕裂人心。
“哦,宝贝,哦…”我哺哺道。
疹子肯定在扩散。
朱丽亚回到房间,告诉我她给大夫留了话。
我说:“我不会再等下去了。我要送她去看急诊。”
“你觉得真的有必要送她去吗?”她问。
我没有搭理她,径直走进卧室,穿上衣服。
朱丽亚问:“你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你留下来照看孩子。”我说。
“你确定吗?”
“对。”
“好吧。”她说。她慢慢向卧室走去。我伸手拿上汽车钥匙。
孩子继续号啕大哭。
“我知道,这不好受,”实习医生说“但是,我觉得给她使用镇静剂并不安全。”
我们在急诊室一角用帘子围成的小隔问里。实习医生俯身用仪器检查正在哭叫的女儿的耳朵。这时,阿曼达浑身的皮肤红肿发亮,好像被煮过似的。
我感到害怕。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病情——孩子浑身肿得发亮,不停地哭叫。我不信任这位实习医生,他的模样太年轻,难以胜任。他不可能有足够的经验,看上去甚至还没有开始刮胡须。我非常紧张不安,不停地挪动着脚步。我的女儿在1个小时里一直没有停止哭叫,我开始感到自己的精神有些失控了。这样的情形使我难以承受。那位实习医生却不以为然。我不知道他怎么能做到这点。
“她段有发烧,”他一边说,一边记录“但是,就这么小的儿童而言,是否发烧并无决定性意义。一岁以下的儿童可能根本就不发烧,即使出现严重感染也可能不发烧。”
“她得的就是这种病吗?”我问:“感染…’
“我不知道。因为出现了疹子,我目前认为是病毒性的。可是,我们应该很快见到初步的验血结果——哦,好的。”一位护士递给他一张小纸条。“嗯]嗯…”他停顿片刻。“这个…”
“这个什么?”我问,两条腿焦急不安地挪动着。
他两眼盯着纸条,摇了摇头。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这个什么?”
“不是病毒感染,”他说“白血球数量全是正常的,蛋白质化验结果正常。她体内的免症系统根本没有启动。”
“那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非常镇静,站在那里蹙眉思考。我觉得那是否说来他只是愚钝。一流人才现在并不学医,保健组织包揽了一切医疔事务。这个小伙子可能就是新一代庸医的一员。
“我们得扩大诊断范围,”他说“我已经要求搞一次外科会诊,一次神经科会诊,皮肤化验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感染检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那意味着,很多人将会和你谈话,反复提出同样的问题,可是——”
“那没什么,”我说“我不介意。只是…你觉得她得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