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焰火时之剑

“走运不走运，其实没啥关系。你查到了什么呢？”

“今天晚上没人打过电话——至少，他们是这样说的。”

“那是理所当然的喽，无论谁打的电话，都不肯承认的。这一点，也许永远也查不chu来的了，”警官一面嗅着鼻烟，一面发表看法“明摆着的，就是史洛安太太给史洛安通风报的信。咱们在书房里讲话和议论的时候，可能被她偷听了去，她就捱到能甩掉弗里兰太太这个尾ba时，匆匆忙忙给史洛安打了个电话。她或许是史洛安的同谋，或许是毫不知情，但偷听到了咱们说的那些话，她心知chu了什么mao病了，就赶jin向她丈夫问清真相…反正难讲得很。究竟是史洛安说了些什么，或者她说了些什么，都是问题啊，不过，至少这个电话让史洛安明白事情已经败lou了。所以，他走投无路，只好自杀。”

“我看哪，”维利咕噜着说dao“她是清白无辜的。当她听到消息时，立刻昏厥过去——请你相信我，长官，她不是装腔作势，是真的昏厥。”

埃勒里心神不定地站起shen来，也不大听人讲话，再次踱过来踱过去。他又把保险箱翻查一遍——看来没什么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他就逛到了写字桌旁，桌上luan七八糟的堆满了纸张文件，他的目光故意避开xi墨qi上那滩被史洛安toubu渗血染成紫酱se的污迹。他对这堆纸张文件查阅起来。一本书册似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个pi面子的日记本，封面上压印着tang金字样：192_年日记。这个本子一半掩藏在纸堆之下，他一把就从桌面上chou了chu来。警官走到儿子shen旁，在他肩后张望，不太太，你丈夫已经自己动手主持了正义。请记住吧，他的自杀，实际上就是自己认了罪。”

“自杀！”她嗤之以鼻；忍不住一把抓掉了自己的面纱，恶狠狠向他瞪了两yan“你们全都瞎了yan吗？自杀！”她泣不成声“可怜我那吉尔伯是被人谋杀的呀，却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得十分伤心，警官不安地望着窗外：“这样的说法需要证据，史洛安太太。你有什么证干的呢？”

“究竟是谁在为非作歹，我脑子里一点影子也没有。”埃勒里penchu了一大口烟“然而我可以肯定：一切的一切，全都搞错了。我可以肯定的就是：吉尔伯·史洛安并没有杀害亚尔培·格林肖——也不是自杀。”

这是好勇的表面，但是这zhong好勇表现是有其严肃的意志的。埃勒里一宵没有安睡，第二天清晨一吃完早饭就到第五十四东大街去了。卡吉士的房子门窗jin闭——外面已无岗哨，但象一座坟墓似的死气沉沉。他跨上阶沿，an了an铃；前门没有开；只听得一个怒气冲天、最不客气的声音咕噜dao：“谁呀？”

他忍气吞声费了不少chunshe2，总算使发chu这个声音的人动手开门了。门并不全开，只是拉开了一条feng；通过feng隙，埃勒里望见了韦格施的粉红setoupi和忧心忡忡的yan睛。这之后，就不再有什么障碍了；韦格施ma上拉开了门，伸chu了粉红se秃脑袋，匆匆忙忙向第五十四大街张望了一下，埃勒里毫无笑容地走了进来，韦格施赶jin把门关好，上了门闩，把埃勒里让进了客厅。

看来，史洛安太太在楼上自己的房间内shen居简chu。韦格施到楼上去了一会儿就来了，一面咳嗽着一面报告沉思起来，埃勒里静等着，不抱多大希望了。但等她抬起tou来时，他看chu来第一个回合已经得手了。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她shuang快地说dao“我只求这样zuo能对你有所助益…奎因先生，那时我说我没有到比乃第旅馆去找亚尔培·格林肖，我讲的也可算是实话。”埃勒里点tou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当时，我并不知dao自己是往哪里去。因为，告诉你吧，”她停顿了一下，望着脚下的地板“整个那天夜晚，我都在盯住我丈夫…”

她一点一点谈chu了来龙去脉。原来，早在她哥哥乔治死前的好几个月，史洛安太太就已怀疑丈夫与弗里兰太太勾勾搭搭，弗里兰太太善于卖弄风sāo，住的又是近水楼台，再加上詹·弗里兰长年累月外chu，而史洛安正好是个自命风liu的多情zhong，一段韵事也就在所难免了。史洛安太太妒火中焚，苦于捉不到juti把柄。既然无法证实自己的疑心，她只好不lou声se，故意装得象是完全蒙在鼓里。实际上，她一直睁大yan睛看着，拉长耳朵听着，留心任何可能是幽会的迹象。

一连好几个星期，史洛安每天都是shen更半夜才回到卡吉士家。所说的理由，各不相同—这位太太回想起那zhong恼火的时刻，仍是怒不可遏，埃勒里不lou痕迹地使她保持这gu情绪。她当时干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