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回(4) 峨ding见神灯　古寺

文麟暗忖：“斜坡长只数丈，又hua又陡，底下便是百十丈高的危崖，走到尽tou，莫非也是这等走法？”因那积雪shen厚，惟恐hua坠，不敢向前，只立崖口朝下注视，偏生那崖中间有一山石往里凹进，沿途又有好些雪堆，前半凭高下望还见整人，等走下三分之一，便只看到半截shen子chu没冰雪之中，兄妹二人还不时回手向上招呼，及至过了中bu，便只见二人的鬓丝帽影往来闪动，似在觅路下降，隐现无常，冰如曾说下面危崖bi立如削，难dao还有别的途径可以绕行下去？心正寻思，忽听沈煌低语dao：“老师，人已走远，你看底下有什用chu1？”

文麟见沈煌暗中掩来，随手指chu1一看，西南谷口树木之中有两男女人影走动，定睛注视，正是施氏兄妹，这两人都是貌相英mei，丰神绝世，对面相看，已觉丰渠清华，明艳无lun，这时遥望二人踏着遍地琼瑶，从容闲行于玉树琼林之间，又各穿着一shen清丽绝俗的服装，那一带峰峦又是灵秀非常，雪后高林满缀银hua，互相陪衬，越觉mei景如仙，远胜画图，心中叫绝，刚说“真好”猛想起那条山谷相隔有三四里，方才还见二人的鬓丝帽影在离崖五六丈下微微闪动，怎会晃yan之间走chu那远？步履又是那么从容，并未见其快走，莫非遇见仙人不成？心念才动，忽又想起只顾注视二人去chu1，忘了观察雪中有无脚印，连忙定睛寻观，斜坡上积雪虽被风刮，存留不住，有厚有薄，除大小雪堆外，最少也有两尺来厚，都是原样，哪有一点脚印？心疑天时太寒，冻成jian冰，用脚踏将上去一试，积雪虚浮，又松又脆，还未十分用力，便已踏陷了三寸来shen一条雪痕，再看前面二人，已然转入山谷之中，不见人影；转问沈煌dao：“我昨日为zuo几首无题诗，心中烦闷，不曾chu来走动，篷前这大一片积雪，何人扫尽？你素来喜见异人奇士，今日为何藏在里面，等人去后才走chu来？好像事已前知，可是简老师对你说的么？”

沈煌笑dao：“煌儿如若前知，就奉师父之命不敢明言，也必漏chu一点口风，怎会一字不提？事情真怪，我到现在还不十分明白，不是老师提醒，我也忘了。这些天的大雪，差不多有三尺来厚，初下时，本来想扫chu一片空地，师父说：‘雪还在下，随扫随积，夜里一阵北风立冻jian冰，凭你这气力决扫不动，留些坑洼反倒难看，全数扫去，你决无此能力，由它去吧。’昨早雪住，我想打扫冰雪，费了好些气力才铲去了丈许方圆一片，正在为难，师父zuo完功课忽然走chu，将我止住，随到里面练了一阵内功，打坐时，微闻外面冰雪碎裂之声，因正用功，也未留意，醒来，师父已走，留一纸条，上写今夜必回，令我用功，别的未提一字。后来chu外，见yang光甚好，晴日满山，想请老师chu来饮几杯，把娘手zuo的腌腊煮上一些，再弄几样菜吃。先前不曾留心，后来想起这大一片石崖，那么厚的冰雪，怎会在一个早晨全数去尽？心虽奇怪，还疑师父所为，也未在意。方才那两人来时，我正洗手取刀切菜，由窗口内望见那两人先在崖西林中chu现。正要洗完手chu喊老师观看，就这回shen取刀想要洗手的一会工夫，来人已到了崖上，竟未看chu怎么走上来的。正想暗中观察，看清之后再行走chu，忽见小窗外有一mao脸闪动，过去一看，乃是一个shen披兽pi的小孩，和我差不多高，貌甚清秀，也分不chu是男是女，隔窗悄声说dao：

‘外面两人是为看你来的，此时chu去，不过见上一面，以后未必还会再来。你反正不肯拜他为师，见否有什么相干？这两兄妹天xing固执，又都好胜，不见到你决不算完。最好暂时不要chu去，等他和你周老师谈投了机，来往几次，必有好chu1。也许你周老师福缘遇合，由这两人引进到一位异人门下，也不在他痴心痴意、随同入山照护的恩德。我此来如被那两人知dao，必向师父告状，还不免于受罚。因为你那好友狄龙子，gan激你母子师徒shen恩大德，无以为报，偶听师父说起你周老师向dao心jian，急于投师，一时间苦无遇合，自己暂时不能前来，师父又向不许外人上门，再三求我设法。正好那两人往见师父，商量要来看你，被我听去，为此前来通知你一声。除你周老师外，简师伯虽最疼爱后辈，我终怕他老人家无心说chu，害我吃苦，叫你隐瞒师父，你决不肯，不过说时务必代我求告，说珊儿向他老人家叩tou，此次实是受一好友之托，无法推谢，并非多事，千万代珊儿隐瞒一点。他只要肯点tou，便师父知dao也无妨了。’我看那小孩十分聪明灵巧，后窗外也是满积冰雪的shen沟，比前面还shen，上下bi立，他爬在窗口和我说话，竟不知怎么走上来的，越看越怪，再三请他进来坐谈，他偏不肯，后来我拉他，竟和飞乌一样，飞shen一跃便纵往相隔好几丈的崖ding之上，一闪不见。因小孩年纪虽小却有那大本领，又是龙子哥哥派来，所说定无虚假，故此不曾走chu。老师和那两人谈得如何？”文麟满拟沈煌奉有师命，闻言好生惊奇，于是便留了心。

黄昏前冰如回转，文麟觑便说起前事。冰如只说“好好”微笑未答。后来沈煌等文麟走开，重又说起珊儿之言，并代求告。冰如把面se一沉dao：“珊儿真个大胆！他师父因他生ju异禀，专一在外闯祸，常年锁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