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令来，竟敢私自逃，真非罚不可！”沈煌因冰如平日随和，自己再肯用功，更见不到一疾声厉，当日竟然面有怒容，幼童天真，不知底细，因恐连累龙，又觉珊儿可，已然受了人家重托，恐转告乃师受责，不禁又惊又急，忙急跪求，说：“事关龙，无论如何，也求恩师饶他这一次，如被乃师知，代他说上几句好话。”

虽幸躲过，这一耽搁，不曾赶回，恰巧雷师叔不知何故来访师父，正往前下降。我知他无事不来，恩师必被惊醒，一见珊儿违命，受责不怕，万一逐师门，如何是好？

方才我回来时，早看你隐伏窗外。本想叫倒破，因你过于好猾，煌儿已然答应求情，你还不放心，仍就回来偷听，准备他如照你所说求情，你便和他相，否则便把仇恨记下，遇机报复，是与不是？”

沈煌才知师父有意如此，惊喜集之下，连忙起回顾，见那珊儿周均是虎裹，看去简直是只小虎，只脸在外，人却生得红齿白，清秀非常，尤其是语声清越，宛如骛凤和鸣，十分娱耳，一双黑白分明的俊炯炯放光，英锐异常。冰如见珊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好似怕极神气，笑：“你不用装腔作态，你那鬼心思岂能瞒我？

说时，文麟在旁本来不敢多，因见沈煌急得已决泪来，不禁生怜，方想开代求，猛瞥见冰如借着抚摸沈煌柔发，微用手指后窗示意，活虽严厉，角上微现笑容，忽然醒悟。这时冰如师徒都是侧对后窗，窗既小，又在寒冬之夜，已然关闭，文麟背朝后窗，一经警觉，心疑有人在窗外窥探，假作取茶起，到了桌前，试一回顾，这时雪月辉，月光正照纸窗之上，只有窗右角映有崖石影，先未觉异，再细一看，纸窗下面窗中似有一线黑光闪动，崖角影上也有一茸茸的微微蓬起，方看那黑光是人的睛，忽听冰如笑唤：“冻这大半天，也够受了，还不由窗外来！鬼鬼脑作什？”说罢，微听窗外低声急呼：“大师伯开恩恕罪，珊儿激不尽。”同时，纸窗开，一条茸茸的小人影已纵将来，匆匆回把窗关好，朝着冰如扑地拜倒。

沈煌心实，一听师父如此说法，忙又拜倒，抱着冰如的，急得苦求：“好师父，弟倒不怕他怪我，即便日后相遇，我随师父，所习本领还许比他更呢。只是弟已然答应了他，他又灵巧可，小小年纪，如把脚去，多可怜呢！弟情愿随了同去，向他师父求情，便代他挨一顿打也所心甘。”

文麟、沈煌见珊儿貌既灵慧，说话又极委婉中听，看年纪比沈煌还小，又有那好一武功，俱都心生怜。沈煌

太师伯又要后日才得驾临，如何还敢回去？吓得无法，只好仍就逃回此地。方才小师叔留我不听，如今又来寻他，不好意思，没奈何只得藏在窗外。明知神目如电，万瞒不过，再嫌珊儿以前淘气，不许门，岂不更糟？只得忍冻忍饿，仍藏原待命，想等风稍转，再行拜见。对于小师叔，漫说他这等关注，便不代弟求情，他乃尊长，如何敢有记恨之心呢？”

珊儿哭告：“太师伯平日料事如神，珊儿怎敢如此大胆放肆？本来弟已走，只为路上遇见司徒师叔家中寄居的那人，他最恨我，如被发现，一向师父告发，我必受责。

冰如见沈煌害怕情急，意似怜，拉起笑：“徒儿年幼天真，哪知利害？虽然珊儿不过代人送信，并未什坏事，但是此慧绝，无如胆大包，只一背他师父，多大他也敢惹。他师父偏又功行未完，勤于修为，无暇日常传授教，只好将他暂时锁禁。他天好动，又不敢违背师命偷偷来，正在难耐，恰好日前龙奉命寄居他师父内，日常相见，自是投机。他前得师父怜，到惹事，也曾连受重责，天生恶终改不掉。未一次，因他师父曾说：‘只敢私自离开，必将他打个半死，或是逐门外，决无商量。’此时我曾在座，也曾力主非严不可。他并不怕挨打，只恐逐师门，又不耐长期禁闭，见龙为人忠厚，意借此一行试探乃师心意，知只我一人能为他讲情，所以和你那等说法。其实他因生恶，天凶残，又狠又淘气，如非见你是我门徒，有心结纳，如在别相见，只发现你有武功，定必尽情戏侮，决不放过。休看他托你求我为他隐瞒，仿佛胆小已极，可是他一回去定必先自举发，乘他师父还有两日静坐，跪地待罪，以为到时我必往见乃师，请你求告，定必应允，稍微说情便可无事，几面都了好人，还不致有逐师门之险，也许由此停了禁闭均未可知。他那鬼心思早已被我看透，事无知，不能怪你，你又答应在先，我如不允，此恶未经佛法化解以前，决不说他自家的平日行为可恨，必怪你不肯为他尽力，暂时见你在我门下，不敢妄动，大来一山去，万一狭路相逢，就不拿你当仇敌，也许百计为难作些恶剧，一不留心便落在他的圈之内，岂不惹厌？依我之见，不如就此照他师父那年和我所说，再敢胆大妄为，索将他挑断，使其无法行动，等他师父功行圆满，再用灵药为他治愈。他虽要受十二年的气闷，却可免却许多麻烦，省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