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回(3) 峨ding见神灯　古寺

文麟连日得知冰如是位剑侠异人，行辈甚高，年岁虽然不知，照着耳闻口气，早已过百，惟恐沈煌言动天真，有所忤犯，正在摇手示意，不令开口。冰如已笑说dao：“此是雪山异zhong，天xing猛烈，如非初生不久尚未伤人，我早将它杀死了。这类东西野xing难驯，你如收养，一旦犯了野xing，chu去伤害人畜，岂不惹事？”沈煌乘机答dao：“师父既不肯当时杀它，将来长大仍要伤人，反不如我们将其带走，也许能够guan教过来。不许它吃荤，不是就不会伤人了么？我们不guan，反而作孽，师父你说对么？”冰如笑说：“你明想把这小虎带去，驯养好玩，偏有许多话说。你将来必须有伏虎之力，才能驯养此虎呢。”

沈煌笑答：“弟子年小力微，如何会有伏虎之力？好在此虎也是年幼，看它脾气还好，只望师父传授，弟子用功就是。”冰如笑答：“你真是我魔星。你养此虎，日后却丝毫大意不得呢。”沈煌闻言大喜。小虎也似有些灵xing，能解人意，连声huan啸。沈煌恐它野xing难驯，万一途中逃走，想结一条草索将它系上。冰如笑说：“无须。”那虎果然由此不再离开。

三人一虎顺着山脚走了一程，又连经几chu1险径，地势越高，天se也更yin沉，先前隐现冷云寒雾之中的一lun淡日已早失踪，山风已住。沈煌知dao冰如恐文麟病后ti弱，不肯快走，正问：“师父，还有多少路才到？”忽然降起雪来。那一带是片旷野，雪势甚大，初下时还只指甲大小，后来越下越密，不消片刻，地面上便铺了寸许厚一层银玉。文麟方说：“雪势这大，天晴以后雪景一定好看。”忽然一阵山风夹着大蓬雪hua迎面扑来，由不得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冰如偶然回顾，见文麟面se冻得发青，笑dao：“周老弟，你余毒虽净，贼去城空，幸仗灵药之力转祸为福，但是复原以前仍须保重，并且最忌受寒。偏当峨眉封山时期，我住那地方，外边茅篷，内里是一山dong，气候比别chu1冷得多，本想锻炼煌儿ti魄，忘了老弟病ti不愈。山中无人服侍，日后天气更冷，须到开chun雪化才转和暖，早晚起床仍须留意呢。”说时，雪风越大。三人正迎西北风走，沈煌还可，文麟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沈煌恐他受冻，心中优虑，忙抢上前，连喊：“师父，还有多远才到？”冰如答说：“就在前面，一转就到。因雪大大，你看不见。这里路不好走，必须留意，随我鱼贯而行。”

未了这一段本是冰如前行，文麟居中，沈煌尾随在后，每一抢前问活，那只小虎始终依傍shen侧，追随不舍，沈煌往前一赶，也忙跟着抢上。冰如因当地崖角之下是一shen壑，见沈煌赶来，恐其雪中失足，早回手一把拉住，方嘱：“留意。”忽听shen后刺的一声ju响，随听虎啸之声起自脚底。原来dao旁是一斜坡，正与绝壑相连，小虎由右侧绕来，势子太猛，右脚踏空，shen子一歪，当时gun落。三人所行之chu1，左边危崖高矗，右临shen壑，形势虽险，尚有二三尺宽的山路，冰如以为自己在前领导，沿崖而行，当可无事，又正谈话，一时疏忽，没想到小虎huan跃跑来，大雪迷目，为避文麟，往旁一纵，稍微过tou，就此hua跌下去。

沈煌闻声回顾，雪hua飞舞中，虎已不见，只听小虎急啸之声由壑底隐隐传来，不禁急得luantiao，连喊：“师父，这却怎好！”冰如侧耳一听，笑dao：“本来我防养虎误你用功，这样也好。”沈煌急dao：“这虎落在shen壑下面，岂不饿死？还望师父想什方法救它上来才好，”文麟在旁低喝dao：“煌儿和我顽pi已惯，对简老师也是如此。这大的雪，听那虎啸，少说离上面也有百十丈，如今雪势更大，对面不能见人，如何能够救它上来？”沈煌闻言，自知不合，忙说：“煌儿错了，那虎怪可怜的。”冰如dao：“听此虎啸声，好似未受什伤。死倒不会就死，只不易见它便了。”说时，已然行经最险之chu1。

冰如因恐二人hua坠，回shen一手一个，拉住同行。

转过崖去，走不多远，便见前面危崖之下有一茅篷，外观甚是简陋；篷后好似有一山dong，与青桫坪所见不同，比较高大得多，雪下正大，看不甚真。沈煌一心想念那虎，见茅篷ding上青烟袅袅，内有火光外映，笑问：“师父，里面还有人么？”冰如摇tou未答。

进前一看，篷外挂着一面极厚的风帘。冰如han笑将帘揭起，一同走进，文麟、沈煌立觉一gu暖气扑上shen来。四下一看，那茅篷搭在dong外平崖石地之上，内有三榻一案。三把竹椅，上面均铺兽pi，案上陈着好些文ju书籍，bi悬琴剑筝笛之类，打扫清洁，地无点尘，另外两面，还开着两个大窗hu，新糊白纸，明净如雪，当中放着一个大火盆，旁边堆着好些松柴焦炭，上坐水壶，茶烟袅袅，水开正沸，火光熊熊，满室如chun，只是不见一人。

冰如先似有些奇怪，进门细看了看，满面笑容，走到案前，拿起一张纸条，看完笑dao：“此次移居，以为无人得知，谁知仍被他们知dao，连夜来此为我布置。固然他们那里qi用齐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