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大喝道:“撒手!”
“未必!”
只觉长剑一震,剑身已为少年五指扣住,左掌按出,叭的一声,胸骨全裂,张嘴血喷倒地毙命。
那少年丝毫不停留,疾向大厅内掠入。
樊华目睹来人,不禁喜笑颜开道:“少侠来啦!”
胜玉珠星眸一望,诧道:“他是么?”
“在下是南宫鹏飞!”那少年道:“看来三位均被制住穴道了!”伸手拍开三人穴道。
胜玉珠向南宫鹏飞裣衽一福,凄然笑道:“贱妾日来所遇,只觉莫明所以,请少侠乞告其详,免使贱妾如在鼓中。”
南宫鹏飞道:“姑娘稍安勿燥,此事说来话长,樊老师,这老人来历尚未查明么?”
樊华摇首答道:“尚未!”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必须查明此人来历,三位仍佯装被制,让此人自动吐实。”
大厅内晦暗阴森,岑寂如水。
南宫鹏飞翩然而离,胜玉珠三人悄无声息,默然调匀真气。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那须眉如银的老人手执长剑身形如风掠入大厅,向樊华三人巡视了一眼,轻笑道:“在官道上卫云衡本认为三位与胜玉珠无关,自无与老夫结怨之必要,无心恋战离去,后见老夫制住这位姑娘挟制两位随来,疑云又生,引来追魂学究苏廷芳等一干凶邪…”
樊华冷冷接道:“想必阁下大获全胜?”
老叟淡淡一笑道:“未必,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老夫手下伤折过半,他们苏廷芳卫云衡天罗贼秃仅以身免,但此仇既已结下,老夫若不将丁大江断尸万段,难消此恨。”
樊华道:“阁下与丁大江仇恨有如此之深么?”
老叟摇首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道是血债血还,老夫如不替死去的手下复仇,死者岂甘瞑目。”
樊华冷笑道:“化子也是一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阁下无故伸手,我等三人受此折辱岂可不报。”
老叟不禁一怔,倏又转颜哈哈大笑道:“只要老夫不死,倘执意为仇,老夫无不接著。”
樊华目中怒光逼射,厉声道:“阁下为何不将真实姓名见告,此谷谅不是阁下潜迹之处?”
“不错!”老叟眼内闪过一抹阴森神光,接道:“此处乃老夫借居,真实姓名也碍难见告,但老夫乃本来面目。”说著略略一顿,似乎有所犹豫,接道:“老夫本为解了三位穴道返转,现在老夫已改心意,三位穴道,对时后自解…”
樊华听出老叟有离去之意,忙道:“阁下欲待何往!”
老叟道:“老夫赶往涿郡找那邓公玄胜玉珠。”
樊华道:“听阁下之言,邓公玄胜玉珠两人与阁下结有宿怨深仇?”
老叟哈哈大笑道:“不是,老夫为了找寻一位仇家,我费了甚多岁月,遍觅无著,故此已疑他们两人之师是多年未见之仇家。”
声犹未了,厅外忽随风送来一声咕咕怪鸣,凄厉悸耳。
车把式面色一惊,道:“阁下恐走不了啦!丁大江似已找上门来。”
白发老人疾逾鬼魅般飘出厅外而去。
胜玉珠三人等腾身扑至窗侧凝望窗外,只见白发老人立在草坪上神色凝重,目注十丈外远处。
那草丛中又起了一声咕咕怪鸣,窜出一条怪蛇,粗约七寸长约两丈,浑身作红紫色,蛇头六角棱形,目光如电,凶芒四射,疾行如风。
白发老人撮嘴发出一声长啸,神龙升天拔起七八丈高下,穿空如飞射去。
那怪蛇亦发出怪鸣腾空追去,在那怪蛇之后扑出催魂伽蓝丁大江,厉喝道:“那里走!”
双肩一振,破空追去。
但闻南宫鹏飞传来语声道:“三位此刻可出来了。”
胜玉珠三人掠出窗外,只见南宫鹏飞现身于一株巨干奇松之后,微微一笑道:“丁大江找上了他,宛如冤魂附体不死不休,此人来历必然自己暴露开来。”
樊华道:“两人武功孰高孰劣!”
南宫鹏飞道:“均是盖世凶邪,武功各有千秋,恕在下无法见告。”
胜玉珠幽幽发出叹息道:“少侠,家师有如此重要么?如若见怜贱妾,何必令贱妾受那叛师重罪。”
南宫鹏飞正色道:“胜姑娘,闵荣是否你同门师兄?”
胜玉珠点点头。
南宫鹏飞道:“闵荣陷丁大江之手,终久必吐师门隐秘,姑娘,倘令师确非我等所疑,在下当始终保全,何必忧虑过甚,不然,令师终必惨罹丁大江或白发老人毒手。”
胜玉珠恍然大悟,忙道:“如此我们快走,速在埋藏之处起出勾魂令符,贱妾带少侠同往吕梁。”
车把式叹息一声道:“可惜平白弃置一辆骡车。”
他们向谷外奔离,南宫鹏飞笑道:“一辆骡车所费无几,有甚可惜,到是我等急事缓办,行程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