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
老妪微喟了声道:“此人既非恶邻,亦非善邻,但总算承此人之情,救了我老婆子一场杀身大祸,两年来虽并不往来,但亦相安无事。”
樊华面色一惊道:“是你昔年仇家找上门来了么?”
老妪面色凝重,点点头道:“不错,是我仇家门下金指银笔彭得寿老儿误打误撞竟会踏上舍下,如非此人欣赏此处山明水秀,神似江南,心生喜爱,意欲结庐在寒舍之旁,自动助拳,将彭得寿戳毙,除得大患,不然如让其逃走通风报信,后果不堪设想。”
樊华道:“说了半天,老化子尚不知此人来历姓名?”
老妪摇首苦笑道:“老婆子已应承决不吐露,何况老婆子委实不知此人来历,恕难奉告。”
南宫鹏飞轻轻叹息一声道:“在下本与此事无关,但彭得寿突告失踪,两年于兹,不无蛛丝马迹可寻,终久须找到府上。”
忽闻窗外随风飘送入耳道:“尊驾说得太迟了一点,我等已找上门来了。”语声阴寒如冰,使人战栗。
老妪面色一变,拐杖一式飞出“飞云出岫”身随杖出,疾逾奔电穿出窗外,仗势犹如怒龙掠空,劲风山涌。
怎知杳无人影,不禁一怔。
坡上那屋宇内突现出一秃顶老人,两道寿眉银白披垂面颊,面红如火,狮鼻海口,凤目开阖之间,精芒如电,一部银须披拂在一袭崭新蓝袍上,鲜明入眼。
一只白鹤飞落在老叟左肩,只见这老人慢步走下坡来,沉声道:“来人身法奇快,老夫三徒现已追去,谅不久可返回覆命,来人是你仇家遣来的么?”
甘姓老妪冷笑一声道:“不管来人是谁?是敌非友无疑…”
言尚未了,一条灰色人影曳空电闪掠入,现出一个四方脸膛,龙眉虎目,英气勃勃中年汉子,望老人抱拳躬身禀道:“此人身法奇快,徒儿追赶不及,看来甘老夫人仇家非大举侵袭不可。”
甘姓老妪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笔血债早该清偿了。”
老叟略一沉吟道:“你那仇家老朽迄今尚不知是何来历,当年结仇经过亦茫然不知,不过你那仇家因何至此处?”
老妪察知他弦外之音,不由呆得一呆道:“阁下可是疑心暗中有人走漏甘老婆子潜迹在此么?”
那老叟颔首微笑道:“甘大嫂果然不愧为聪明人,其中蹊跷就出在尊府访客身上。”
甘老妪目注那四方脸膛汉子一眼,摇首朗笑道:“来客均是我甘老婆子至交,阁下未免多疑了。”
老人面色一寒,道:“你这话未免自欺欺人,四人中仅樊华为丐帮名手是你多年旧交,其馀三人毫不相识,须知人心奇险,不可过于推心置腹。”
甘老妪心中暗暗一震,深感此老之话不无见地,但樊华是他亡夫生死至交,绝不致口蜜腹剑,见利忘义,无如江湖中事委实云诡波谲,无法直指此人所言非是,不由两道眉毛暗蹙碍难置答。
此刻,樊华南宫鹏飞胜玉珠与车把式已疾掠而出,南宫鹏飞冷笑道:“阁下从何察知我等来意不明,心怀叵测?”
老人目中精芒逼射,怒道:“不但来意不明,心怀叵测,而且你等均非本来面目,似此鬼祟闪烁,老朽不胜厌恶。”
南宫鹏飞道:“阁下神目如电,居然瞧出我等并非本来面目,但我等另有隐衷,与甘老夫人仇家无关,阁下厌恶我等,殊不知阁下如此刚愎自用,狂妄无礼,在我等心目中作何想法。”
四方脸膛中年汉子忽向老人道:“师父,此人无礼,弟子略施惩治,免得他目中无人。”
老人眼中闪泛一抹杀机,微微一笑道:“也好!”甘姓老妪怒道:“蓝剑棠!你敢无事生非么?”
蓝剑棠面色一楞,道:“此人出言侮辱师长,晚辈怎甘忍受!”
樊华忙示了甘婆子一眼色,低声道:“你最好置身事外!”
蓝剑棠右腕一抬,撤出一柄月牙掌奇形兵刃,目注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尊驾请出剑。”
南宫鹏飞道:“在下剑不轻出,出必伤人,还是空手与蓝朋友月牙钢掌接招吧!”
此言一出,甘姓老妪与那老人大感震骇。
蓝剑棠闻言不由怒火腾涌,只觉从未受过如此奚落,杀机猛落,月牙钢掌疾攻三招点向南宫鹏飞数处重穴,中著必死,辣毒异常。
眼前人影一花,钢掌悉已走空,南宫鹏飞身法奇奥,移形换位竟落蓝剑棠身后,递掌按向蓝剑棠肩头。
甘姓老妪及秃额老人均无法看真南宫鹏飞用何身法避开此奇绝钢掌招式,尤其秃额老人不能置信南宫鹏飞在他独创精研月牙纯钢掌招式居然无所伤损,情不自禁惊噫出声。
蓝剑棠只觉脑后风生,已知遇上辣手强敌,身形疾旋,月牙纯钢掌飞瀑洒空,流芒寒星,势如地网天罗,振起一片锐啸。
只听南宫鹏飞冷笑一声,翻腕疾伸,蓝剑棠但感虎口一麻,一柄月牙钢掌已到了南宫鹏飞五指中。
蓝剑棠疾跃出丈外,面无人色。
秃额老叟大喝道:“接招!”
一掌呼的劈出,掌势如山,力逾千钧。
南宫鹏飞身形一斜,月牙钢掌飞点秃额老叟脑后“命门”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