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死极有关连,胜玉珠又与邓公玄同门手足,师兄妹二人为了私欲细故反目,胜玉珠盗了邓公玄一卷秘图潜逃…”
老叟厉喝道:“老夫与邓公玄素昧平生,江湖中流言蜚语却杂乱无章,不足凭信,尚未到水落石出,焉可确指,但你等指鹿为马,居心何在?如老夫所料不差,你卫云衡必是受人指使而来!”
卫云衡知无法取信于老叟,更知不能善了,狞声厉笑,道:“不错,我等均是受了盟主之命,务必生擒胜玉珠,却不料因误成仇…”
话声中突见一个绿衣人,身形疾晃,闪在老叟身后,双手按向老叟两胁。
老叟身形疾转如风,掌随身出,分击绿衣人双手。
“蓬”的微响,绿衣身形疾震踉跄后退数步,尚未站稳,倏地脸色惨变,目光泛出惊悸已极之色,躯体摇撼了几下,似一条软蛇般委顿在地,张口冒出黑血。
卫云衡不禁勃然变色。
原来绿衣人系催魂伽蓝丁大江弟子,亦习有使毒之术,无如姿质相差,只习得五分全身积毒蓄聚于双掌必存恶念,欲一击毙命老叟。
不料这老叟亦蓄聚十成功力,迎击之下将绿衣人毒功逼回脏腑,害人不成反害己,作法自毙,自食恶果,身遭惨毙。
卫云衡魂飞胆寒,发觉同党逃遁,这时倏地一转冲天腾起,凌空一个倒翻,飘落在七八丈外。
老叟哈哈大笑道:“你逃得了么。”
身形如鸟腾起,迅如流星追去。
老化子不知这老人是敌是友,忙传声道:“胜姑娘,速将少侠之函及勾魂令符藏起,此老不知是敌是友,等会姑娘就说是我老化子妹妹樊芙。”
胜玉珠答道:“我已藏起了!”
须臾。
老叟如电返回,目住老化子道:“你身手不凡,谅是穷家帮名手?”
老化子抱拳笑道:“不敢,化子樊华,此次护送胞妹返回夫家,夫妻不和,负气反目…”
“你那妹妹家住何处?”
樊华答道:“长安南部高兴铺农家李登…”
声犹未了,那老人疾闪入车,伸掌一把扣住胜玉珠带了出来。
胜玉珠痛彻心脾,面无人色。
老化子樊华喝道:“阁下意欲何为?”
那老人冷冷一笑道:“催魂伽蓝丁大江虽然恶毒无比,但行事谨慎,决不无因而发,樊老师之言绝非实话。”
樊华怒极厉声道:“阁下把樊某当作何许人…”
老叟扣在胜玉珠肩井穴上,离开官道走去,道:“樊老师休急,这位姑娘倘如你所言并非胜玉珠,老朽当立即释放,二位何妨去寒舍作客片刻。”愈走愈快。
樊华向车把式示了一眼色。
车把式立即会意。
樊华疾奔如风追向老者而去,车把式随后相距一箭之途,只见那老人拉著胜玉珠疾行如风,奔向一崇山峻岭中,投入怪石嶙峋,松竹森翳谷内。
四个赤足瘦长如竹中年黑衣短装汉子,排立在一幢砖造大屋外,躬身道:“老爷子回来了!”
老人鼻中低哼一声,回面只觉樊华及车把式赶至,微微一笑,道:“有屈三位了!”
樊华冷笑道:“你这是无事生非…”
老叟怪笑一声,两手分点在樊华车把式期门穴上,他那点穴手法奇奥迅疾,认穴奇准,两人似措手不及,只觉穴道一麻,不由自主地摔跌倒地。
三人被送往一间阴暗如晦大厅内坐著,只见一黑衣人向老叟躬身禀道:
“方才沈四弟回报道:‘那胜玉珠与一蒙面少年被邓公玄羽党陕南一怪孔应龙等人围困在距涿郡不远官道旁荒寺内,现邓公玄与花蕊夫人等赶到,迄今尚未见其出,只不知谁胜谁负?’”
老叟面色微变,道:“此话是真么,沈翔飞呢?”
“现在用饭,是否将他唤来?”
老叟颔首启齿欲言,樊华冷笑道:“阁下现作如何想法!”
天际遥处忽传送一声长啸入耳,啸声森厉,令人心惊,又一黑衣人,飞掠入厅禀道:“巨灵神卫云衡率众来犯。”
老叟冷笑一声,目注樊华道:“老夫决不会亏待三位,待老夫来了再与三位解开穴道吧!”率众而出。
胜玉珠泛出凄然苦笑道:“一波方平,一波又起,看来到达吕梁途中是倍极艰辛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身罹叛门之罪。”
樊华先不置答,唤道:“还有人么?我老化子渴死啦,请赐山泉以解烦渴。”
一连数次,并无回声,知已倾巢而出,樊华叹息道:“姑娘这般想法未免辜负少侠一番苦心!”
胜玉珠不禁芳心一震,只觉杏眶一热,珠泪忍不住夺眶流出,凄然答道:“老英雄不知我另有隐衷?”
樊华道:“老化子知道,但并非如姑娘所想像的那般曲折复杂,姑娘请不要胡思乱想,谨记少侠所嘱,定可迎刃而解。”说著目注车把式笑道:“老弟,你我三人都机警异常,不留丝毫引人疑窦之处,但老弟准信少侠亲自赶来么?”
车把式点首道:“一定能赶来,出事之处在下已留下告急暗记,沿途并设下隐密指标,老贼如何精明也不会料到这一著。”
樊华一翘拇指,赞道:“老弟真有你的,如老化子所料不差,这老鬼与胜姑娘之师必有一人与少侠川南三煞盗物有关。”
胜玉珠不禁诧道:“什么?家师竟与此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