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成金,你是怎么把丁姑娘吊在树上的?”
水成金又得意地一笑,道:“玄老弟,你好像有些在装迷糊,你以为我是怎么把她抓住的?”
玄正心中琢磨不定,因为他实在听不懂水成金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听不懂,玄正便不吭声,他只是不停地思索着。
他想这老酒鬼应该知道石玉完了,然而他的表情上又是那么轻松。
如果水成金知道石玉已经死掉,水成金一定不会露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水成金指指树上吊的丁怡心,又道:“玄老弟,她不自量力地要去找关山红,本来她没命的,还是我在关爷面前求个小小人情,才把她送在石小子手中,目的是要由石小子新鲜以后,再将她送往秦淮河上的万花楼,哈,我与石小子分了手以后,在白杨镇上看朋友,不料她竟然又逃了出来,也算她倒霉倒到姥姥家了,偏偏被我在半道上遇见,啊哈,她就这么的她被我捉住了。”
玄正这才进一步明白,丁怡心果然冒着生命危险又去找关山红了。
她真的太不自量力了。
然而玄正又怎么能不了解丁怡心的想法?
丁怡心只有一个目的,她的目的是要找关山红,她要知道关山红为什么要坑害她一家,当然,更令丁怡心伤情的莫过于她与玄正之间的婚姻。
人,有时候会为了一件想要明白的事情,是会拼着性命也要弄弄清楚的。
现在,丁怡心就是这个目的,如果关山红当面对她说出什么原因与目的,就算关山红杀了她,她也绝不会逃避,她是以必死之决心,去换取一件她必须明白的事情。
水成金的话说完以后,玄正心中更加痛苦了,丁怡心一心只要找关山红,她真的不要命了。
玄正高声问水成金,道:“水成金,你准备把丁姑娘怎样?”
水成金放下酒葫芦,道:“我问她怎么逃出来的,哈,你猜她怎么说?”
玄正道:“怎么说?”
水成金道:“她说石玉收留不了她,哈…”他笑得往下一弯腰,又道:“她这话只有鬼才相信,想那石小子是个女人面的好色鬼,见了女人全身骨头都会酥一半,丁姑娘长得这么美,石小子会不要她?”
玄正明白丁怡心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如果说出自己正与石玉搏杀,水成金一定立刻奔向白杨镇,她是为自己才如此说的。
玄正道:“水成金,你打算再把丁姑娘送进白杨镇?以我看,不必了。”
水成金愣然,道:“难道石小手真的不要她?”
玄正摇摇头,道:“不是,只因为石玉一辈子也不会再玩弄女人了。”
水成金红面下视,酒葫芦往身后一甩,道:“玄老弟,怎么说?”
玄正道;“石玉已为关山红尽了忠,他已死了。”
好凌厉的一团人影,幽云也似的当头往玄正罩下来,那样子就好像要把马上的玄正压死。
就在那团黑影中,二尺半的粗烟袋疾点十七次,却也敲在马背上,玄正已自马腹掠在两丈外,便也端住他的三节亮银枪在双手。
一个跟头横在一边,水成金刚站定,那匹健马痛得往前疾奔二十丈,发出一声长嘶。
水成金点出的烟袋力道猛,马也吃不消。
水成金愤怒地逼向玄正,道:“好小子,你知道关爷手下,老子最是喜欢石玉,你却把石玉杀掉,你今夜为石玉偿命吧,儿!”
玄正淡淡地道:“当年我知道你的毛病,石玉坐在你的大腿上,我亲眼所见。”
水成金原来还有断袖之癖,那石玉长得像个女人——但在水成金的跟中,石玉比女人还够劲。
在关爷手下当杀手,久了,便有不少人知道他们还有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关山红也知道,但关山红只要他们能为他拼命,什么狗屁倒灶的事,他也是睁眼装没看见。
玄正冷冷一笑,道:“所以你把丁姑娘送红石玉,你讨好石玉,当然,石玉只一高兴,便又会坐在你的怀中撒撒娇了,是吗?”
水成金厉吼又骂:“那是老子们的事,玄正,你个王八蛋,你断了老子的兴,你非死不可。”
玄正嘿然一笑,道:“别咋唬,那得交过手以后才知道。”
水成金一口烈酒喝在口中,便在他愤怒得宛如发了性的病虎一般的时候,忽然挺身而出。
他的动作好像要倒下去了。
“醉八仙”——玄正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