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低下头,转身过去端鸡汤,口中低低说道:“萧叔叔!我去把鸡汤热一下。”
萧奇宇连忙说道:“不用了!”
他自己端起那碗鸡汤,很平静地说道:“陵燕!在这里照拂着你母亲,到晚上陪着她在这里睡,只要今天晚上平安无事,明天一早,她就可以恢复正常。往后只要小心饮食,身体很快复元。”
他走出房门。
沈姑娘在后面低低地叫道:“萧叔叔!…”
萧奇宇没有回头,说道:”你说得对,我真是粒米滴水未沾,谢谢你!陵燕!谢谢你这碗鸡汤。我喝了以后,要在隔壁房里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他端着鸡汤,走进隔壁的房里,将门掩上。他坐在床上,出神地在想,在想,在想…
终于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便端坐在床上,调息行功。直到功行一周,下得床来,远处已经听到有吱吱喳喳的鸟啭。
他收拾了药箱,挂上自己心爱玉箫,悄悄地走到门边,正要伸手开门,突然回头看着桌上那碗鸡汤,他停了一下,折回来端起那碗已经凉了的鸡汤,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得干净。
擦去嘴上的油,这才悄悄开了门。穿过客堂,站在葛紫燕房门外,停了一会,嘴唇动了几下,并没有发出声音。他转身走了,拉开大门,迎面一阵晨风,几乎使他打了个冷颤。
随着冷风,从门外飘现一角衣襟。
萧奇宇一震,疾掠出门,电旋转身,低声喝道:”什么人?在这里鬼鬼崇崇…”
他的话没有说完,又讶然上前问道:“陵燕!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陵燕木然地站在迷蒙的微曦之中,但是可以看到她满脸泪水,甚而湿透了衣襟。
萧奇宇上前惊问道:“陵燕!你不是在照护你母亲吗?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
沈陵燕低低说道:“我等在这里为你送行。”
“你是说…?”萧奇宇有紧张的表情。
“从昨夜里我就知道你要离开。”
“你是说你从昨夜就开始守在这里?”
“只有在大门外才一定能等到你,也才能让我说几句话,而且我才敢说出心里的话。”
“陵燕!我们进屋里去说话好吗?”
“千年何首乌很灵验,娘就要醒来了。”
“陵燕!冷露侵人,你会生病的。”
“萧叔叔!你就不能依我一次吗?让我把话在这里说完。”
“唉!好吧!”
“昨夜我的行为是失态…”
“陵燕!别跟老叔讲这些,我还会在意吗?”
“不!除了我失态,也是我内心一种真情的流露,萧叔叔!我一开始就喜欢上了你。”
“陵燕!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是的!我是不能说,你是我萧叔叔!我只有将这份喜欢压抑在心里。但是,一时的兴奋忘情,内心真情就流露出来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的想,在我只有歉疚,只有不安,让你尴尬和伤心,但是,我并不羞惭。因为,我泄露了真情,没有可羞惭之处。这就是我露立冷宵,在大门外等你,要跟你说的话。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沈陵燕脸上的泪水,不停地在流,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了刚毅和坚定。
她一甩头,便朝门里走去。
萧奇宇突然叫道:“陵燕!”
沈姑娘停上脚步,但是并没有回头。
萧奇宇缓和着语气,表现得十分平静:“陵燕!你不必歉疚,更不必不安,因为,我确实有很大的意外,但是我没有伤心,又不会尴尬。事实上,你的话,使我感动!”
沈陵燕在耸着肩,轻轻有了泣声。
萧奇宇继续平静地说道:“陵燕!我除了感动,我也会联想,这就是我年龄比你大出许多的好处。陵燕!我离开此地,没有任何用意,我只是觉得,我必须以萧叔叔的身份离开你,是为你,而不是为我。这件事,摆在我的心里,让它尘封,不许有任何人知道,但是,这并不表示我不珍视!”
沈姑娘一直在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