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收录标准,那时又怎么办?
他一边往前信步而行,一边苦思——
就在这时候,他心头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头上的那顶帽子,凑着微弱的灯光,里里外外,反覆推看着。
最后,他忍不住于心底发出一声欢呼!问题解决了。
因为他终于在帽中那块里布的背面找着了三个歪斜斜的草字:“代天府” 声音是吵杂之源,不论是什么声音,经常都会为人带来烦燥与不安,只有一种音例外,寺庙里的钟声。
不论在什么地方,或是什么时候,只要你听到钟声,心头便会产生宁静清新之感。
它似乎有一股无比的安定力量,往往能比暴戾为祥和,尤其是在夜晚,悠悠的钟声,可以令人涤尽尘思,百虑俱消,心平如镜。
沈贤此刻便有这种感觉,因为他已听到了钟声。
钟声是代天府里传送出来的。
沈贤在台阶下停下脚步,两盏素纸灯笼,在高处轻轻摇曳,灯光清清楚楚的照着那两扇紧闭的庙门。
他会不会看错了呢?
他不禁有点犹豫。
他这样一座有名的古刹,它会成为黑道人物啸聚窝藏之所?
他真想再除下那顶帽子,重新看个仔细。
不过,他马上就发觉,他用不着再看了。
那是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他仍然站着,没动一下。
“朋友从老李酒店来的吧?”
他缓缓转过身去,看到十步开外一株巨柏之下,像幽灵一般正站着一名灰衣蒙面汉子。他一声不响,走向那汉子。
那汉子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等他走近之后,缓缓朝他点了点头,便领先转身往左侧柏林中走去。
沈贤不由得暗暗佩服这批家伙设想之周到。
这真是个好主意——在帽子里随便写下一处地名,声称是第二次集合待命的地点,然后再派人守在暗处接应。
这样做可以造成一种神秘气氛,以增加入帮者对这个新组织的深刻印象。
同时还可以在接应之际,有机会先对来人察看一番,若是发觉来者形迹可疑,尽可来个避不见面。
即使当时出了意外,也不愁被人一下找去真正的巢穴。
走出柏林之的前面的那汉子脚下突然加快,似乎想跟在他轻功方面较较高下一般。
沈贤暗暗好笑。
如果不是为了担心露出破绽,他真想趁四下无人,好好的拿这厮开个玩笑,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忍住了。
另一方面,他为了不想让这厮瞧轻自己,同时恐怕这是一种考验,故虽然没有使出十分功夫,脚底下也不敢怠慢,始终与对方不即不离,保持着一段间隔。
两人一前一后,疾行了约莫一盏茶光景,前面那汉子身形一顿,忽然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下来。
那汉子返身一招手,便向院门中走去。
沈贤已看清这是一座孤立的庄宅,四周全是白雪皑皑的麦田,离这座四合院最近的民房,亦在半里开外。
院后远处,黑影如带正是起伏的武夷山。
沈贤不便停留太久,四下里匆匆扫了一眼,紧跟着也向院门走去。
进门之后,迎面是一片广阔的晒觳场,东西两厢,门房虚掩,灯光如豆,而坐北朝南的大堂屋之中,则灯火如画,不时有笑声传出。
那个领路的蒙面汉子站在土场中央等他,待他进了院门,手朝堂屋一指,什么也没有交代,然后身子一转,便迳向西厢那边走去。
这时堂屋中,真够热闹的。
十几个粗壮大汉,分别围着两座大火炉,炉架上有酒有菜,正在那里大肆吃喝,有几个还在怀里搂着娘们。
沈贤一眼看到了那个在老李酒店早他一步离开,自称平时专靠装神弄鬼混饭吃,曾挨了武当一云道人一剑的家伙。
那家伙也看到了他。
沈贤含笑走过去,那家伙连忙让出一个座位,其他的那些汉子则自顾享乐,连朝他们看也没有看一眼。
沈贤坐下之后,含笑悄声道:“我还没有请教———”
那家伙连忙说道:“小弟姓曹名斯仁,外号神棍。”
沈贤道:“小弟阮仁凡,外号粉面郎君,以后还望曹兄多多指教。”
神棍曹斯仁道:“阮兄好说。”
沈贤低声道:“曹兄有没有通过第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