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目,六个人加起来,就是三千两整。
再说,现在店中坐着的这几个家伙,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来路,这种人的银子,又岂是随便拿得的?
“哇操!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平白收了别人家的三千两银子,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有人轻轻咳了一声。
那是靠近店门口的那一个家伙咳的,只见这个家伙在清过喉咙之后,像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大概在三年前,我挨了武当一云那个老牛鼻子一剑,这一剑几乎要了我的老命,有道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所以这一次我一听几人朋友说起…”
沈贤暗暗皱眉。
“哇操!从这个家伙的口气听看来,今晚这种聚会,显然只是这几个家伙为了私人恩怨也,有请打手,代为复仇。”
“哇操!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也凑在里面,而且一花就是五百两银子,岂不冤枉也!”
他想到这里,真想马上站起来,向那小子要回那银票,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妥当。
他忙什么呢?
别人的钱要不回来,他的钱难道还愁要不回来不成?
俗云:受人钱财,为人消灾。
武当一云乃是武当派中有名人物,如果现在这小子为了五百两银子,竟肯一口答应下来,他藉上机会看看这小子是什么来路,不也值得?
于是,他定下心来,以眼角悄悄往店堂中溜去,看那小子听了这个家伙的话之后,有什么反应。
只见那小子像听得有点不耐烦,不待店门口那个家伙说完,冷冷的截口拦着道:“先说清楚结怨经过!”
店门口那家伙连忙改口道:“是,是,结怨经过是这样的,那一年秋天,正当我在老河口一座三宫庙里显灵…”
那年轻人微微一怔,忍不住转过身去问道:“你说什么?”
店门口那家伙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道:“在下…一向…都是吃这一碗饭,找个香火冷清清的庙宇,跟庙祝私下商量好,然后…就…就…”
沈贤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哇操!想不到会碰见老虎及土狗的同行。”
但奇怪的是,店堂中另外那四个家伙,竟仍旧一个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仿佛谁也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当下只见店堂中央那年轻人头一点道:“我知道了,后来大概这事传到武当那牛鼻子耳朵里,派人过来一查,晓得是个骗局,结果,你便在原形毕露之下,挨了那个一云老道一剑。”
那人道:“不错!”
年轻人稍稍沉吟了片刻,道:“你去吧!不过,第二次能否通过,照你这情形看来,实在难说得很,底下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那人道了一声谢谢,高高兴兴的出店而去。
这一边的沈贤却听得楞住。
“哇操!第二关——还有第二关?”
难道他刚才的推测错了,这些家伙到这里来,并不仅是单纯为了私人的恩怨,在请打手,代为复仇?
他一边思忖着,兴趣不由的又为之浓厚起来。
这时只听坐在屋角座位的一个家伙接着道:“我过去是马东红巾帮的外堂香主,自从红巾帮为青城那些尼姑拆散之后,我一直希望有个安身的地方,我的专长是一套凤阳刀法,曾经在一次劫镖案中,独刀斗过川西虎威镖局的三名镖头。”
年轻人道:“虎威镖局有一位人称碑手蔡立的镖师,当时在不在场?”
那人道:“姓蔡的一条右臂,就是那一次被我砍掉的。”
年轻人点点头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沈贤这一下总算有点明白了:“哇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原来是代表‘东瀛岛’在吸收人手,太好啦!”
年轻人又道:“轮到谁了?”
沈贤接口道:“在下有个毛病,曾经瞧过好多大夫,但都未能治好,所以这次听花宗祝兄提起贵帮主在本地招纳人手一中,便打定了主意,决心请求加入。”
隔桌一个家伙,朝他直翻眼睛,显然在怪他不该抢在前头发言但是沈贤已经顾不是这许多了。
那年轻人似乎并不在乎谁先谁后,只是沈贤这篇与众不同的开场白却明显的使他感到一阵意外。
他怔了一下,才眨着眼皮问道:“阁下患的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