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是你们的事,忍得下去忍不下去,使我的事。我早已什么都豁去了,倒要等着看他是不是雍正的跨灶之
?”
“王爷,”鄂尔泰以极诚恳的语气说:“退一步天地皆宽。王爷今天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安富尊荣,何求不得?且不说‘知足常乐’古人垂戒,只说本朝两位亲王的明智,就很值得王爷取法。”
鄂尔泰原始打算发挥他说理细如毫芒的长才,一步一步劝得弘皙回心转意,不想他提
来这么尖锐的疑问,倘无利害关系明明白白的答复,不足以折服弘皙。因而考虑,是不是要提
平郡王来?平郡王福彭跟四阿哥之亲密,是
中尽人皆知的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鄂尔泰抗声说:“请王爷以社稷苍生为重。”
鄂尔泰,张廷玉相顾失。弘皙已公然表明要造反了。用年号来称大行皇帝,充满了轻蔑的敌意,而“跨灶之
”那句话,又无疑对四阿哥挑衅,看他敢不敢想他父亲那样“杀兄屠弟”?
这话使得弘皙大不服气“毅庵”他提质问:“你以为四阿哥可比太宗文皇帝、圣祖仁皇帝?莫非我就不如他?何以见得如果我退让,就是社稷苍生之福,否则就要为祸天下?其中是何
理?倒要请你开导!”
鄂尔泰暗中思忖,就凭弘皙这几句话,将来恐怕已难免有杀之祸,因而像张廷玉以
示意,此事绝不可
漏,张廷玉也是一样的想法,微微颔首,报以默契。
这最后一招便是“发横”也是他跟弘昌计议到后来,一致同意的态度。就算拦不住弘历得位,可也不能让他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称帝。
鄂尔泰所举的两亲王,一个是礼烈亲王代善,它是太祖的次而早已居长,佐父创业,战功彪炳。太祖遗命“四大四小,八贝勒共治”;礼亲王代善称号“大贝勒”名正言顺,应为领袖,可是他去拥
胞弟“四贝勒”皇太极称帝,便是太宗。而太宗酬答拥
之功,已颇优渥,一门之王,列帝皆另
相看。再一个是安和亲王岳乐,它是太宗之兄绕余亲王阿
泰之
,袭封后改号安亲王。顺治十八年,世祖二十四岁,但以自又知识开始,便饱尝世味,十几年中,国事,家事,婚姻
情变化莫测,堪破无常,只有佛门无荣无辱,为至乐之地。因而亲自为太监吴良辅祝发,打算带往五台山区作伴当。想到天下未定,更赖长君,在他的许多兄弟中,选中了安亲王岳乐,堪当大任。哪知“房星竟未动,天降白玉棺”忽而
痘,自得病至大渐,不过几天工夫,自知不起时,昭学士王熙草遗诏,传位岳乐。可是孝庄太后与他的教父德国人汤若望定策,皇位仍旧传
,选中的是皇三
玄烨,因为他已经
过痘了,那就是在位六十一年的圣祖。当继位之初,由安亲王领
,率诸王贝勒在正大光明殿设誓,公保幼主。圣祖在日,对安亲王始终敬礼不衰,就是为了酬报他的谦让拥护之德。
就是我所说的,只怪先帝走得太急,竟来不及办这件事。”
从“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中,弘皙已知四阿哥弘历将在这天接位。冷旁观,一向带她不错的张廷玉,似乎有劲没
使,帮不上什么忙,而弘昌为鄂尔泰一劝,也有
气的模样;“死党”如此,其他可知。看来只有使
最后一招来了。
词锋很犀利,张廷玉只好这样说:“想来先帝虽写了手诏,心里仍在推敲。““既然如此,就是未定之局。即使未定之局,我就不能承认四阿哥的了皇位。”
“王爷,你千万不能误会。”
福彭以亲藩绾兵符,佩着“定边大将军”的金印,征讨大清朝开国以来最悍的一个“叛逆”准噶尔,目前采取以战迫和的方略,正当
要关
。如果大行皇帝的哀诏到达前方“大将军王”得知接位的不是四阿哥,且不说有何勒兵观变的举动,光是由于失望
气之故,以致士气消沉,所关不细;何况重定苗疆,肩负重任的张广泗,亦为“旗主”平郡王福彭之命是听,倘或福彭不
“这话不对,既有所谓遗诏,那就是早已订了主意,既定了主意,又何以不说明白?”
“吴泰伯让国,史册芳,义明千古,王爷莫非就没有见贤思齐之心?”鄂尔泰又说:“再拿礼烈亲王和安和亲王的德行来看,真正是功在社稷;如果不是太宗、圣祖在位,大清朝哪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