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新王,势必也会影响苗疆事务。这个说法很有力,可是会伤害福彭与张广泗,目前不妨用另一个说法,便是大行皇帝对四阿哥的嫡子永琏的期望。
等他将“瑚琏之器”的这番道理讲完,弘皙冷笑道:“哼!又是个为子择父的说法。”
这个讽刺很尖刻,但可不必理会,不想好久没有开口的弘昌问出一句话来:“永琏虽已出过痘了,可是到底只有六岁,谁知道将来怎么样?”这一下子提醒了弘皙,随即很率直地问到“永琏未成年就死了呢?”
鄂尔泰瞠目不知所答;只好转脸去看张廷玉,希望他能为他解除窘境,而张廷玉却故意避开他的视线,默无一言。鄂尔泰无奈,唯有反问“王爷说,应该怎么办?”
“我可以让步,”他说“如果永琏真的是‘瑚琏之器’让他一直当皇上,但如果永琏夭折了,他就没有再当皇上的资格。那时候,他要让位给我。”
鄂尔泰倒抽一口冷气,直截了当地说:“王爷这个条件,我不敢赞一词。”
“我知道,谁也没有办法替他做主,要他自己愿意才行。不过,我还有一个附带条件,他答应了,还得庄亲王、果亲王发誓作保。”
“是!”鄂尔泰答应着,转过脸去,低声问张廷玉:“如何?”
“诚如尊论,此事非我辈所能赞一词,唯有据实复命而已。”
据实向两王复命以后,果亲王率直表示:“我不能做这个保!我也不能发誓,凭什么?”
庄王根他的想法,大致相同,从古以来,从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保,这样的保也是根本无法实现的。人有旦夕祸福,何况是个六岁的孩子,一场惊风,或者遭遇不测的意外,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小命,那时能向嗣皇帝去说:“你该退位了,让理亲王来当皇上”吗?不过,他不愿想果亲王那样做决绝的表示,因为这以来便无转园的余地。当即劝道:“你先别忙!咱们先跟谈谈去。”
“他”是指嗣皇帝,等见了面,细说经过,嗣皇帝的表情,居然是平静的,他问:“两位叔叔看呢?应该怎么办?”
果亲王接着要开口,庄王急忙做手势阻拦,然后低声答说:“如果不发誓,倒可以许他。”显然的,这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履行保证责任的打算。本意是与嗣皇帝的想法是相同的,只要皇位到手了,谁也奈何我不得,可是不设誓,弘皙能相信吗?他说不出劝庄王姑且设誓骗一骗弘皙的话,决定自己来下手。“我是有诚意的,”他说“请两位叔叔,只做保人,我自己来发誓,而且”他又格外加重了语气“我也不相信永琏会夭折,人定可以胜天,何况是在我身边的儿子,多加几份小心不就行了吗?”
“好!”庄王答说:“我再让他们去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