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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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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进东华门,找到文华殿,东北有三dao横跨御河厅的石桥,桥北三座绿瓦的殿宇,便是皇子所居的南三所,中间一座提名谢芳殿,即十弘皙的住chu1。殿门未启,但墙内灯光不止一chu1,想来弘皙已经起shen了。

其实,不是弘皙已经起shen了,而是gen本不曾归寝,与弘昌计议了大半夜,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结论,决不善罢甘休,而且开了一张名单,凡是曾遭大行皇帝谴责,在yan前不得已的亲贵大臣,都要派专人去联络。就在这时候,听说张、鄂二人,想携来访,这在弘皙多少是gan到意外的,不过他们的来意时很明白的,来zuo说客。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弘昌说dao:“咱们得好好儿捉摸捉摸,定个宗旨chu来,才能应付得了那两个老狐狸。”

“不!”弘皙觉得有一点必须提chu纠正“张衡臣,一向对我不错。”

“既然如此,口气不妨更ying一点儿。”

于是弘皙jiao待护卫,延纳两相,dao是他刚起shen,须得少待,方能相见。这样,他跟弘昌便可从从容容的商议了。

看到弘昌陪着弘皙一起chu见,为张、俄两人始料所不及。此人蛮横骄奢,素为怡王所不喜;他之拥护弘皙,固有臭味相投,但主要的,还是因为以长子而未能袭爵,xiong中一gu怨气不chu,久而久之化成戾气,脾气越发乖谬,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果然,一开口就让人窘于应答“两位是来迎驾的吧?”他说。

张廷玉木然无语,鄂尔泰确有急智,打一句:“是来劝驾的”

“劝谁?”

“王爷,”鄂尔泰赶jin又说:“还有贝子。”

“与我何干?”弘昌笑dao:“自然来劝王爷的。”

“怎么说,与贝子不相干?想当年怡贤亲王辅佐先帝,尽忠竭力;先帝酬答怡王,亦可说至矣尽矣,一王不足,又封一王,还长劝怡王,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可看开些。其实呢,怡王的子孙,先帝无不关切,前一阵子还提起,说到了该加封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把怡王的老大的名字,开在前面。贝子,光凭这一点,你就该仰ti先帝的德意,遵奉遗诏,以wei在天之灵。”

弘昌不作声。动之以情,不免想起往事,他在雍正元年就被封为贝子,原有让他袭爵之意,以后事与愿违,怪不到大行皇帝shen上。倒是大行常劝他父亲的话,让他少受了好些责罚,而况还有打算将他进奉为贝勒的一番好意。转念到此,不由得就减低了对嗣皇帝的敌意。

但既来助阵,其势不容他保持缄默,想起弘皙说张廷玉一向对他不错的话,便即说dao:“衡臣,你应该替王爷说几句公dao话吧。”

“哎,!都只怪先帝走得太急了些!”张廷玉有叹一口气,低着tou,不胜黯然似的。

“惟其走得太急了,才更要你们两位说公dao话。”弘皙突然问dao:“衡臣,你是那年回京的?”

“雍正九年”

“雍正七年夏天的事,你总听说过吧?”

鄂尔泰知dao他指的是什么,却故作不止“王爷指的是哪件事?”他问。

“指gong中闹鬼——”话一chu口,弘皙才发觉措辞太不妥,所闹得“鬼”便是他的父亲胤仍,别人可以说“闹鬼”他不能说,所以改口说dao:“先王在gong中显灵,大行许了好些心愿,病才能好。那些心愿是什么,你当然知dao。今日天下,等于过河拆桥。”他厉声说dao:"人好欺,鬼神难欺。”

见他这zhong狞厉的态度与语气,鄂尔泰心里难过极了。先帝风采峻肃,持礼特苛,没有人干在他面前走错一步,说错一句,否则就可能有不测之祸。如今一口气上不来,散手尘寰,便居然有人敢于如此肆无忌惮的大家谤讪,而那它毫无办法。看来帝王将相,无不是“一旦无常万事休”!想想人生真是乏味。

这是张廷玉开口了“王爷,你有点误会了。gen本谈不到,欺人、欺鬼神的话。先帝当时只说四阿哥、五阿哥和王爷都有继承大位的资格,并没有说,大位一定会传给王爷。”他停了一下,又说:“总之,如今相忍为国最要jin。”

“相忍为国,不错;是非可得分明,真相更不可不推求。大行皇帝说过,一旦有了结果,要把何以传位给某人的原因,说得明明白白,让大家心服口服。可是,现在的局面,你说能让人心服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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