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她的啰哩叭嗦。要是再让她这样拖拖拉拉、断断续续地说话和动作,他一定会疯掉!“站好,不要乱动!”斥责一声,他毫无避讳地又抹起她的脸。
“呃。”她只能呆楞地任他为所欲为。
他…靠得好近…除了娘,她从来就没跟人如此接近过…
虽然他刚刚很凶,那张似强盗的脸更像强盗了,但是…但是她却不太害怕。
因为,他不嫌她脏呢。
每次她把吃进的葯或膳食吐出来,那些丫环总是掩着口鼻,嫌恶地看着她:虽然她们嘴上不说,但她自己知晓,她们好讨厌她这样。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她很想和她们作朋友,不希望她们厌恶她的。
只是…她有时候真的很难受、控制不了,所以…所以才会老给人添麻烦。
好温暖哦…鬼大…不不,是骆公子,骆公子的帕巾,热热烫烫的,好暖!
一股感动涌上心头,她眼眶一酸,连忙闭紧。
不可以哭!他这样帮她,她好开心,所以应该要笑才对。
仰高头,她尽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骆旸擦完她的脸,才动手将自己身上弄干净。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习惯了独立,加上他的年龄和其它人有一段距离,院里的小萝卜头有一半是他亲手拉拔带大的,经验的累积比寻常专业保母还专业,因此这种情形是司空见惯,不过对象由小孩换成大人罢了。
才一抬头,就对上她奇怪的表情。他微微皱眉,实在看不出她是在哭还是在笑。望着她有些脏污的衣服,他很实际地开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跟房东拿钥匙,你等会就可以回自己家换衣服了。”语毕,拦下毛巾,就往外走。
她一愣,只意识到牠的背影要远去。
一种莫名的反应让她唤住他:“骆公子…”
“什么?”已经开始习惯她用古式语法的骆旸闻声回头,只见她楞了下,而后急急摇着手。
“没、没什么!”她好丢脸啊,怎会主动开口要求他留下呢?可是…
他真的会回来找她吧?不会去下她吧?
他都叫她在这里等了,所以,不要紧的,她相信他。淡淡地,她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笑。
骆旸没再说什么,只是多看了她一眼,转头又走了出去。
站在原地,她听话地半步也不敢移。听到脚步声远去,她才迟疑地抬起头。
悄悄地张望了下四周,她看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东西,但是较之前,她少了些惧怕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这里有骆公子留下的感觉吧?
下意识地垂首看着自己,她有点虚幻感。她另在那个“一院”住了一天,这身装扮是她清醒后就没换过的,虽然也很怪,而且布料上还有红褐色的点点,但却都包得紧紧的:最外面一件,看起来像是棉袄的宽大衣物,则是骆公子拿给她的。
说是天气冷,最好穿着,才不会着凉。
他关心她呢。
已经好久好久不曾有人关心过她了,虽然只是小小一件事,但她真的好感动。
葱白指骨摸着上身的绵软质料,她羞涩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