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脚。”
“该感谢你的当头棒喝。以前活得太放肆,太随心所欲,太不知所谓。”
“连阿姨都说你变了,是脱胎换骨。”
“在置地碰到过她,她也变了,都是你的功劳。”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我相信人与人相遇,加上时间,环境的因素会起化学作用,所以大家都变了。”
“是。尤其姑姑和诺宜,她们令我们思想和眼界都拓宽。”
“姑姑和诺宜,又是什么人?”
“我的同学,阿姨的朋友。”她站起来。“我得回家,谢谢你抽时间见我。”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
“我发觉自己做错些事,不该一厢情愿把你拖下水,我欠考虑。”
“我会考虑,我说过。”他不想多谈这件事。“要不要见阿哲,他在公司。”
“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我得回家,阿姨在等我,再见。”她辞别啸天。
何哲正在忙,也只能打个招呼就离开。宁儿开着车上山,越想就越不安心,越觉自己做错。她不该就这么去找何啸天的,等于无端端地把个难题抛在他手上。对他来说五百万并不算多,但他没有这个义务,这是她和雪曼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啸天呢?
他一定好为难,答应非本意,拒绝又不好意思。看她,把事情弄得好尴尬,能不能想个什么方法补救呢?
而且她找啸天,雪曼会不会反对?
整个晚上她在想这件事,弄得心神不定。好想告诉雪曼,又担心她不高兴――必然的,她不喜欢啸天是事实。又想打个电话跟啸天解释一番,告诉他即使拒绝也没关系,又觉不妥,结果连觉都睡不稳。
一连三天,什么消息都没有。
啸天不来告诉她什么。连陈汉也没电话,不知道他跟林士轩谈成怎样?她不该不经思索就去找啸天,陈汉和士轩或能商量出个好办法,比如分期执行扩建计划。
她真后悔得不得了,不该找啸天的。放学后,宁儿在卧室里做功课,珠姐来请她听电话。
“宁儿,是我,诺宜。”诺宜兴奋的声音。“我和士轩在一起。”
“他出市区吗?你们在哪里?”
“真的好感激呀,宁儿,还有雪曼阿姨。”
诺宜声音里有泪意。“这是士轩一生中最大的事,是你们带给他的。”
“我不明白,诺宜,什么事?”
“我们在陈汉律师这儿,士轩刚签了一份文件,接受基金会的一千万资助扩建。”诺宜再说:“事情成功得这么快,士轩说他以为在做梦。真的谢谢你。”
“诺宜――”宁儿惊讶极了“你说士轩已经签了文件?基金会的一千万?”
“是。”诺宜说:“士轩让我问问你,可否马上来你们家,他要向雪曼阿姨致谢。”
“你们当然可以来,只是――”宁儿完全不懂。“我能跟陈汉讲几句话吗?”
“签完文件陈律师就赶着走了,他有重要的事。我们马上来,宁儿。”诺宜收线。
宁儿呆呆地想了一阵。陈汉用了什么方法筹到一千万?
诺宜和士轩来得很快,那个全身书卷气的古典美男对着雪曼和她激动得不得了,他的神情,他的语气,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谢意,令人感受到他的绝对真诚。
雪曼和宁儿都很不习惯,很窘,她们并不希望得到这样的回报,尤其是雪曼,她只是天真又诚心地想“做一点事”
“看来这件事我们做对了。”士轩他们离开后雪曼愉快地说。
宁儿心中有事不敢多说什么,那一千万是怎么凑成的?陈汉至少该告诉她。
她在深夜才找到陈汉。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担心了整晚。”
“担心?为什么?”陈汉一头雾水。
“我知道阿姨无法一次独自拿出那么多钱,你怎么筹到的?”
“我筹?不是你邀何啸天来合作的吗?他昨天已经送来五百万的支票。”陈汉说。
何啸天。
宁儿快乐兴奋地安下心来。何啸天,他伸出友善的援手玉成了这件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