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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一个女人能把全部感情贯注在编织纯洁的玉石中,多浪漫的情怀,多感人的事实。
那绳结若是一个人呢?那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有那么一个人吗?
她不便问。
“有机会但愿能见到这么懂感情的英国太太。”她说。
“她会再来。每次来港她必来此地,她已是姑姑的好朋友了。”诺宜说。
泵姑只是微笑。她从不解释自己的事。
回家之后,雪曼兴致极好,拖着宁儿聊天。
“诺宜是姑姑兄弟的女儿?”
“不是。诺宜告诉我她并非姑姑亲生侄,她们没有血缘关系。”
“她们看来极亲密。”
“姑姑是个懂感情又重情的女人,有没有血缘关系不重要,她很爱诺宜,”宁儿说“诺宜说过,姑姑栽培她,全心全意。”
“她们引起了我的好奇。”雪曼说。
“并不奇怪啊,她们。”
“你不觉得姑姑背后有个故事?她为什么全心致力于玉石绳结?她没有感情寄托。“
“每个人背后都有个故事,阿姨,甚至你,有时我也不懂你的神色,你眼底深处的忧伤不因为姨丈。“宁儿大胆说。
“你――”雪曼意外,很快地掩饰。“你的阿姨是个最简单的人。”
“我想我不会错,”宁儿笑了“简单并不代表没有故事。也许今天你不想往事再掀起来,你有你的原因,但故事在那儿。”
雪曼怔怔地望着宁儿说不出话。
“否则那天在姑姑那儿你不会流泪,”宁儿握住她的手“那眼泪不是为姨丈。”
雪曼的眼神又变得黯然神伤,泫然欲涕。她凝望着宁儿半晌,站起身来慢慢走回卧室,她仍是什么都不说。
生活还是一样地过,宁儿觉得与雪曼更亲近一些,她们的心更接近了。
林士轩扩建老人院计划由诺宜带来,雪曼和宁儿都看过了。计划书非常好,非常详细完整,但费用太高。这是陈汉说的。
“一千万?不,雪曼,你不能出这笔钱。”他认真地说:“不是你付不起,但会影响你,影响律师楼。”
“那怎么办呢?”雪曼天真地。“我已答应了林士轩。”
“别担心,让我来跟他谈,”陈汉拍拍心口“他可以缩减计划,或者分期执行。”
“你不反对我支持他们?”
“钱是你的,何况这有意义。”
“你知道我很想帮那些老人,而林士轩这间老人院与其它的不同。”
“我知道,他令老人活得有尊严,”陈汉笑“宁儿告诉我了。”
宁儿?雪曼有点意外,她并不知道宁儿和陈汉时有接触,马上又想到,她签了律师楼的监管权给宁儿,他们必然有联络。
“请你尽量帮他们想想法子。”
“还有一个办法,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支持,我们就不必一次付一千万这么多。”
“到哪里去找志同道合的人?”雪曼问。
“香港人乐善好施,前阵子救济水灾的事,你忘了。”
“如果我是电视台就好了。”雪曼说。
晚上,宁儿又提起这件事。
“一千万是多了些,我以为几百万就行了,”她摇头“我们不能令陈汉为难。”
“他很好,他提出几个建议,看他怎么和林士轩谈。”雪曼是有她特殊的天真。“你想想有没有人会有兴趣与我们合作?”
“合作捐钱?”宁儿说。马上,脑子里浮起何啸天的影子。
这个男人肯为初识的女人千里迢迢去南非买巨钻,这么有意义的事他会愿意。
“还是别理了,让陈汉去烦吧!”雪曼挥挥手。“一提起钱我就头大。”
“阿姨,你所有的产业全由陈汉管?”
“也不是全部。学森遗嘱里有些我并不清楚,反正他管律师楼的一切,就由他乖譬。学森最信任他。”
“你自己不过目?你不知道自己有什么?”
“你可以看看,我把一切监管权都交给你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