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轩并没有让大家与老人家见面,也没有开一个迎会什么的,他显然不是注重形式的人,一切很实在。
理想?她笑了。这年代还有人讲这两个远古的字:理想。
“有位英国太太约了姑姑,她好欣赏姑姑的绳结玉石,她想买一批带回英国。”诺宜说。
雪曼觉得她了解诺宜来老人院的原因了。
“诺宜介绍过你,我们很敬佩!”宁儿说。虽然她年轻,办起事来有条不紊,很有大将风度。“我们不涉你的一切行政,基金会对你极有信心。”
“士轩跟你情很好?”雪曼再问。
“大学毕业,你是否加士轩的行列?”宁儿半开玩笑。
“他可以申请更多政府资助。”宁儿说。
“办老人院是我一生的志愿,得两位大力支持,我――激不尽。”士轩说得颇激动,
中泪光闪动。
“很难得一个有理想的人。”雪曼赞。“但是他并不年轻。”
“他没有家人?”
“她真懂。”诺宜抢着说,她今天非常兴奋,讲了比平日多很多的话。“她第一次来我们家看到姑姑的宝贝,惊喜而叹地说‘这就是中国女人最缜密温柔的
情结晶了’。她的意思是姑姑把自己的
情完全贯注在那细碎又繁复的绳结中,她真的懂。”
“是。丁宁儿小。”
“领养他的老人过世之后只有他,老人院的土地是老人留给他的,地上面的一切是他工作的钱加上政府资助一分建立的。”
“在想什么?”雪曼注意也很久了。
门外又有人声,她们到了。
“你让那英国太太带走你的宝贝吗?”雪曼很有兴趣地问,她不说“买”
诺宜把你们的情形告诉我,我很动,尤其你很难得。”雪曼说得并不
畅。“不过不由我
,宁儿会跟你说。”
“她选了一批。”姑姑淡淡地。“我会卖给她,因为她懂得欣赏。”
“诺宜,谢谢你让我一件很有意义的事。”雪曼由衷地。“我会尽力支持他们。”
雪曼震惊地望着姑
在回家的路上,她们都坐一车,让司机开宁儿的车回去。
“啊!”诺宜意外地红了脸。“我们是谈得来的好朋友,他是个有理想的人。”
回到院长室,宁儿低声对雪曼说了几句话,雪曼笑
,于是宁儿说:“第一步先改善厨房,用现代化电
的用
。再加请两位护士,如果不够可以三位,”她望着士轩“至于其它的,请林院长自己计划,基金会负责一切钱财的事。”
“我替全老人和士轩谢谢你。”
“士轩想的是使老人生活得好些,有尊严些。”诺宜说:“士轩重视尊严,就算寄人篱下的老人她该有。下次你们可以看看老人们,他们与其它老人院的老人不同。“
“别说激,我们只尽一
力。”宁儿说。诺宜一直微笑地望着士轩,很欣赏地。
“你怎能确知她真懂?”宁儿说。
“他外表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大些,他有三十五岁。”诺宜说:“他从小半工半读,接下来又工作得非常辛苦。”
宁儿一边听一边还用纸笔记下,很认真。
“这太好了。”士轩好欣
的笑容。“能得到你们这样的支持,老人们都有福气。”
宁儿有肃然起敬。尊严,不是大多数人能想到的事,她也没有概念。
“职员够了,护士不足。”士轩说:“因为超过八十岁的老人有十几人,有分连冲凉都要护士代
,所以两位姑娘很辛苦。我们的薪
比外面低,此地所有的工作人员全是志愿的,教会的兄弟
妹。”
“后面还有块地也属于老人院,如果有经费可以扩建,老人院还可以多收三十到五十位老人,不知两位意思如何?”士轩问。
“原本我预备去
事,用赚来的钱支持他,因为老人院一直不宽裕。现在有你们支持,我会去帮他。”诺宜肯定地。
“可以把详细的计划和需要的经费告诉我们。”宁儿很有分寸“我们考虑。”
“香港政府重视的不是老人院,是学校,是教育?先耸潜缓鍪拥蝗骸!迸狄私馐退担骸笆啃一心办老人院一方面是社会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对收养他的孙伯伯报恩←常车,没有孙伯伯就没有他,当年孙伯伯收养他时已六十多岁,所以他对老人特别有
情。。縝r>
“见过。在教会里见过。”诺宜笑。“士轩的老人院比较特别的是,他们让老人们都有机会接宗教,让老人们更有
神寄托。我们都是基督徒。”
“姑姑怎么不来?”雪曼问。
宁儿突然想起自己,她有理想吗?生活了二十年,仿佛只为成长而成长,像所有人一样读书,她真的没好好想过读完书以后什么。当然她会工作。但那不是理想。
“想――怎样帮士轩跟诺宜快些达到理想,把老人院办得更好。”
宁儿拍拍诺宜的手,她喜这样的朋友。现代的年轻人难得有理想,大家都一窝蜂地向钱看,诺宜和士轩很难得。
“姑姑认识士轩?”
这个晚上,她们又在诺宜的姑姑家里吃着味的杭州菜。
诺宜站在林士轩边替大家介绍,像个斯文雅致的女主人。她看来和士轩很熟之外,两人之间还有一份和谐
蓄的友谊。
“下次一定见那些老人。”她说。
士轩很仔细地讲老人院的一切,并带她们参观?先嗽翰⒉淮螅一百多位老人住在一幢二层楼的房中。有很
净的厨房、洗衣房。这里有三名职员,还有两名住院护士。縝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