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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从此青云直上
“这么说我懂啦。你的意思是等我成为天下第一、再没人打得过,老天爷就来收我了,是不是?”“真有这一天的话,你怕么?”异人笑问。“不知dao。”阿旮思索半天。
“现下没什么gan觉,说不上怕或不怕,有点好奇倒是真的。guan他呢,遇上再说罢,世上有哪个不死的?”却lun到异人纵声大笑了。
他听见那句“世上哪个不死”不由一震,混luan的臆思仿佛打开缺口,迎入明光。聪明如自己,还不如一名渔村顽童透彻!摇tou之余,忍不住也笑起来。阿旮摸不着脑袋,浮zhong的yanpi一转,嘿嘿笑dao:“娘的,原来你们俩合起来玩我!
编了忒大一tao来诓老子,说得云山雾罩的,我干!你无敌,你无敌,那天劫怎么不降他妈一dao闷雷劈死你?玩你老子!”他在一旁笑得前仰后俯,却听异人大笑dao:“怎么没有?
我都遇着几次啦,一回比一回jin迫,真他妈的!上回天劫,我还引雷坏了一帮混dan的好事,他们才叫冤哪!哈哈哈…”“是吗?你好缺德啊,哈哈哈…”只有他和阿旮知dao“无敌”的代价就是招来天劫──到了世间无人堪为对手时,老天便来zuo你的对手。即使超越三界五行、六yu七情,人终究是斗不过天的。这不过是天地持衡,dao法自然罢了。
他一直希望阿旮罢手,不要走上异人的武dao,无奈从镇东将军府打到白玉京、从抗击异族打到央土大战,在每个希望灭绝的当口,都赖有阿旮那浑无止尽的惊人突破打通关隘,领着众人看见希望,从断垣残bi中重建家园──白ma王朝是阿旮用xing命换来的,无论别人知不知dao。
而他们俩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为那一天zuo准备,虽然谁也没说chu口。在白城山接获噩耗时,他明白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临,却料不到是这般天隔一方的景况,没能在阿旮shen边,陪着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还有那句欠他的,放在心里许久许久的“对不住”
独孤容主政多时,早已是国家的实质主人,阿旮的猝逝于政令推行,影响可说微乎其微。老人在谪居之地静待昔日政敌的肃清报复,等来的却是新皇帝不曾间断的试探与示好,若非他知dao阿旮真正的死因,几乎也要怀疑是独孤容害死了他的兄长。
而霎yan间,竟连独孤容也不在了,他忽生chu一gu寂寥之gan。白ma王朝的天下,已大到非是朝堂上区区几名权臣所能把持,陶元峥引入的四郡集团在文官ti系内生genchou芽、成长茁壮,陶五倚之排除勋旧,于立国之初的权力角逐发挥莫大作用。
枪bang虽不比笔锋犀利,但舞文弄墨之人也非全无弱点,同斗兽棋一样,一wu降一wu。他们惧怕的,是钱。意识到此一缺陷的陶元峥,于执政后期着手抑制当初极力提ba的老乡,可惜为时已晚。
平望日益活络的银钱liu向,加速了文官集团的分割重组,孝明帝的各项内外措施亦须qiang大的经济力为后盾,权力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以央土任家为首的乘羡派之手。──“乘羡”者,逐利耳。
与其说乘羡派的手段温和,倒不如说这个“和”字才是它们的本质──商人追逐的是利益,针锋相对或能激发若干火hua,长远来看,却有百害而无一利。
而这场游戏,比的也只是谁更腐败而已。功臣虽腐败,其腐败之快之shen却不如文官,所以文官赶走了功臣,得以窃占朝廷。
而商人富贾对于腐败的ti悟犹在文官之上,最终文官亦非其对手,拱手jiaochu大权,自甘为腐败集团的一环,共同追求更平稳安定的腐败。
死若有知,陶元峥该要气得从坟墓里tiaochu来罢?每每想像陶五连chang子都要悔青了的模样,总能令老人嘴角微扬,连幽冷寂静的谪居地竟都变得有些可爱起来。
老人与其毕生的政敌一样,都对贪腐的官僚shen恶痛绝,却不得不承认,由乘羡派领导的腐败之“和”是王朝自来未有的文明安稳,起码权力嬗递时已不怎么死人了。在任逐桑入主前,几位中书令的更迭都平和宁静,枱面上下未染血腥。
考虑yan下政治气氛的微妙变化,老人决定任xing一回,将迟凤钧的卷子放入第三甲──起码给个“同进士chushen”罢,他心想。
相较于跃然纸上的才华与热情,也不算太委屈了。孰料初登大宝的小皇帝吃错了药,无端端发起ji瘟,竟将五甲试卷看了遍,在崇安殿上,当着文武百官之面点了迟凤钧,对他那篇《础汗风壮策》赞不绝口,信捻来,居然分毫无错,也不知反覆读了几回,能牢记如斯。
chushen寒门的迟凤钧,当年远比此际更清瘦苍白,却不见一丝退缩,抑着兴奋雀跃,对皇帝的垂询应答如liu,君臣二人甚是相得,满朝文武不禁变了脸se,满背汗浃。
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