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相宜脸色煞白,泪水纵横,哭着直点头,又摇头。那意思是,她会乖乖听话,不再发出声音。
梅萧松开手,很缓很慢的眨了眨星眸,目光冰凉的掠过史相宜的脸,又掠过一旁昏迷的冷知秋“躺上去,和她一起。”
史相宜揉着被掐痛的脖子,哭着犹豫。
“上去!”梅萧突然怒喝一声。
史相宜吓了一抖,立刻躺上虎皮榻,躺得笔挺,就像一具僵尸一般,一双烟水明眸瞪大了,恐惧万分的瞪着头顶营帐透出的夕阳微光。
她感觉身上越来越凉,一双手慢条斯理的解开她的衣裙,十分耐心,毫无感情。
营帐中间的大火盆熊熊燃起,渐渐将空气烤热。
“小侯爷,来人是琉国国相项宝贵,还是格杀勿论吗?”李将军在帐外狐疑的问。
梅萧坐在矮几旁,仔细的磨着朱砂红泥。
“嗯,杀。”他的声音淡淡传出帐外。
袒露着胸的史相宜还是不敢将目光偏斜去看梅萧的动作,只瞪着帐顶大口大口吸气。她很害怕,却不敢哭出来,也不敢叫喊。
身旁,冷知秋悄无声息的躺着,双目紧闭。
过了一会儿,梅萧起身,手里一支小羊毫,笔尖蘸了朱红色,走到榻边,俯身仔细端详史相宜,比较那精致锁骨下方,该在何处落笔。良久,他终于确定,提笔在那一片莹白细腻的肌肤上,画下一点极小的朱砂。
史相宜倒抽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梅萧是不是疯了?
梅萧点点头,对自己的点睛一笔十分满意,扔掉小羊毫,又俯身去冷知秋头上拔下珠钗,将史相宜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发饰一股脑儿捋走,扔得老远,再仔细的将珠钗戴在她发髻上。
史相宜直觉就想尖叫,想要推开眼前这个分明俊美如玉却全身透着鬼魅阴冷气息的男人。但她不敢,她生性懦弱,更何况是这样诡异的情景,她压根儿忘记了应该做出何种反应。
“知秋,今日你我洞房花烛夜,从此以后便是夫妻了。”
也不知梅萧从哪里找到一对红烛,点了起来,双手拿着坐在榻边,目光温柔的落在里侧冷知秋的脸上,红烛的光氤氲浪漫,让那张惨白的小脸染了一层暖红,看着倒是真有几分喜气。
梅萧的脸上漾开一丝笑容,将红烛放在一旁,伸手摘下冷知秋耳垂上的两粒红豆丁香耳环,也戴到史相宜耳上。
他的目光这才从冷知秋脸上移走,落在史相宜脸上,细细端详,伸指描摹,慢慢眯起眼。
这眉淡了点,唇厚了点,脸圆了点…
一声叹息,梅萧又去磨墨,这次是黑墨。墨很淡,还掺了水,蘸着这薄墨,聊作画眉的笔,他将史相宜的眉也画成了冷知秋的浓淡,精确不差分毫。
他从腰间摘下短剑,拔去剑刃,将那一截雕琢镶嵌精美的剑鞘横塞在史相宜嘴里,让她咬住。
“如此,嘴薄了些,脸也尖了些,嗯——”梅萧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他复制了一个几乎完全相同的“冷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