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吾青州人

其实去卑gen本就不想跟平yang这儿呆着，要不是当年灵帝下诏，让南匈nu发兵讨伐渔yang贼张纯，于扶罗也不会领着他们好几万人离开草原，可是谁想到他们前脚才走，后脚单于ting就发生叛luan，屠各胡等攻杀羌渠单于，随即长老们就另立了中央。于扶罗想要前往雒yang申诉，赶上董卓进京，天下大luan，压gen儿就没人鸟他；想要返回单于ting，新单于却又不纳。无奈之下只好四chu1liu蹿劫掠，好不容易才在平yang一带站稳了脚跟。

此前天子刘协驾临安邑，于扶罗、呼厨泉、去卑等受白波旧将之邀，也领兵赶去护卫，就是想立了功以后讨个说法，要么朝廷正式任命于扶罗为匈nu单于，派支兵ma送他返回单于ting，要么承认他在平yang等地的统治，最好再多划拨几个县，给置个“匈nu国”chu来。可是刘协那zhongliu亡天子，既没权力，也没兵ma，外加年纪轻没啥主意，光是口tou表彰了一番，啥说法都给不chu来。于扶罗没有办法，只好领着大家伙儿垂tou丧气地返回了平yang城。

匈nu人游牧为生，入居汉地以后，不事耕织，上层到chu1圈地放牧、掳民为nu，对平yang地区旧有的农业生产造成了极大破坏。地盘儿就这么大，又不适合畜牧，各家所掳的nu婢倒是越来越多，这时候已经达到三万多落（hu），粮食供应大成问题。于扶罗一开始领着他们四chu1劫掠，勉qiang糊口而已，但很快的。周边形势就发生了变化：东面和北面的并州为袁绍外甥高幹占据。匈nu兵不敢去惹。南面的河东太守王邑明知dao打不过，只好在白波谷南筑垒防堵，使得匈nu兵的抢掠范围骤然缩小，抢掠所得也日益减少。

最后，吕布这条猛虎蹿进了河东，竟然妄想一举扫平匈nu，恢复平yang等四县。虽然靠着向袁绍求援，匈nu人暂且躲过了这场危机。但于扶罗也在战阵上负伤而死，把单于之位传给了兄弟呼厨泉。

呼厨泉当了单于以后，计点收支，真是yu哭无泪啊——他有兵但是没粮，而且四周都是踢不得的铁板。只好找叔父去卑来商议，去卑就给chu主意，不如勒令各家释放擅长农耕的汉nu，咱们也开始zhong地吧。

说去卑汉化，其实更类似于后世的cosplay，仅仅表面文章。说说汉话、穿穿汉服而已，儒家经典倒是在学。可也是装点门面的hua样，压gen儿没往心里去。他的基本生活习惯仍然是祖宗那一tao，顿顿吃niu羊、喝nai酒，还三天两touchu城去打猎。要不是被bi1无奈，他也不敢ding着忘本的骂名请求恢复农耕啊，而即便在平yang近郊bu分恢复了农耕吧，也丝毫不懂得guan理，所以今秋虽然收了不少麦子，里外里一算，进项也并没能增加多少。要不是手中没粮，心里发慌，他才不会这么假模假式地来见是勋哪，早统领兵ma往南边儿杀过去了。

本来以为，这位是太守新近赴任，害怕匈nu兵的劫掠，所以想来跟自家搞好关系，还可能把匈nu人当雇佣兵来使，自己正好趁这个机会，从他嘴里榨chu点儿粮食来过冬。所以他恨透了mo利，心说被你这么一搞，俺们理亏，谈判起来难度就要加大啊——他当着是勋的面chu1死mo利，也有想把这事儿尽快平了，别影响谈判的意思。

可是没想到，是勋见面就问你们什么时候走啊，姿态虽然放得比较低，还连声叫苦，语气可一点儿都不柔和，态度貌似tingjian决。所以去卑就针锋相对地质问他，我们南下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又不是自己要来的，你们汉人这就不讲dao理了吧，先叫我们来，完了又赶我们走——“无礼之甚也！”

是勋听了对方的话，略微一挑眉mao：“吾知先帝召贵军来，为平张纯也，未知张纯在幽州在司隶？何干我河东之事？况张纯授首久矣，卿等何不遽返，而要淹留蔽郡？”

去卑说你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们为啥不回草原去，你难dao还不清楚吗？——“王ting为宵小窃据，我等无家可归也。”于是是勋就问啦，要是我能请天子下诏，确认呼厨泉的单于地位，你们是不是就能回去了？就你们这点儿兵，打得过王ting的叛逆吗？

去卑皱眉不语——打不打得过的，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原本是因为单于ting的长老会议nie着汉朝赐封的“匈nu单于玺”呢，自己这伙儿人要是打回去，明不正，言不顺，失dao寡助，胜算就很渺茫。那么要是皇帝正式封呼厨泉为单于，下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