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的意思,你放手去,反正曹德不能拿你怎么样,相反,你要是抠抠缩缩,不敢对贪官污吏下手,或者太执著于正常的行政程序,反而可能会被曹氏兄弟给看轻了。
“原来如此,”是勋也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因由,就问吴质“你猜那李全为何不肯去作证?”
所以是勋在缺乏民政经验和政治斗争经验的前提下,实在想不如何人不知、鬼不觉地通过私访来摸清宁可殴父案背后的
贪赃枉法事,既然如此,
脆就仗着自己督邮的
份,咱们来
的吧。曹德说他没自信,但自信和胆量终究不是完全的一回事儿,他胆量还是有的,终究杵在他背后的并非仅仅曹德一人而已,而是整个沛国谯郡的曹氏——既包括曹嵩、曹
的分支,也包括曹宏、曹豹的本支。
如今想到这些话,是勋不禁狠狠地朝树上拍了一掌,随即转过
去对吴质说:“不必绕弯
了,你这便随我
城,即以督邮之权先封了府库,搜到那份借
的契约副本再说!”
,卢洪瞧不过去了,迈前一步,先朝是勋鞠了个躬,然后转询问吴质:“即便租婢,也当有契约,可有契约呈堂?”吴质一边
,一边说没有——“初次审案,县丞即要隔
老王将借
的契约取来验证,老王本说回家去取,可是二次审案,不但翻了
供,还说年
日久,契约已经找不到了。”
是勋垂下去,又想了一想,然后开门见山地问吴质:“汝与我言及此案,是想让我怎样
?”吴质拱手
:“请上官帮忙说服李全,到县署作证。”是勋又问:“虽有人证,却无
证,倘若县丞不准此证,那又如何?”吴质赶
回答:“李全终究是县中大姓,县丞不敢任意批驳,亦不敢隐瞒,即可能将
决宁可的公文追回重审…”
卢洪又问:“这般契约,理当有中人,亦当在官府有所备案,县丞可曾去召问中人,可曾去查过旧档呢?”
是勋先不答应他,又仰着踱了几步,手扶着一株柳树的树
——离开鄄城前,程立跟他说过的话,不禁再次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我靠老有曹
当靠山,这兖州之内,老
还怕who啊!
耿县令苦着脸说:“正当耕,县内公务繁冗,这个…封库恐怕不妥吧?”是勋朝他一瞪
:“那便请县尊上奏郡府和朝廷,把全国行县的日期都改成公务清闲的冬季吧!”耿县令一瞧这位督邮虽然年轻,却不好唬,只好讪讪地笑一笑:“不敢,不敢。那便恳请长官少封几日为好…”
是勋和程立在传舍当中枪
剑,
锋了好几个回合,最终这两个
脑灵活兼
便给的家伙难分胜负,只好握手言和。那么再往后的
谈就比较推心置腹了,最后程立对他说:“我料曹济
之意,是要借用是君昔日于曹使君面前侃侃而谈的胆气,以震慑郡内宵小。既然是君与曹氏有恩,又是曹济
暂借来以充督邮一职的,便请放开胆量,遇到贪官污吏,尽可施以雷霆手段。不必瞻前顾后,甚至…也不必太过拘泥于督邮的权限…”
吴质轻轻摇,叹了一
气:“倘若屠县丞去召问了中人,并且
示过契约旧档,小人也便不敢多事了。还是小人偶尔听人说起,那李全曾与人喟叹
:昔日借
的契约便是他为中人,可惜此番宁可要枉送小命了。小人这才反复劝他往县署去
证,以救宁可一命。”
所以他当即招呼众人上——吴质没有
,是勋命令一名
仆把
下驽
暂时让给他骑——就风一般奔
了成
县。才到城门
,守兵上来盘查,他就直接亮明了
份,然后直
县署。成
县令姓耿,闻讯迎
门外,是勋老实不客气地跟他说:“先封了库吧,以便
查。”
吴质说:“小人反复哀恳(是勋心说就你那态度算个哀恳啊),听李全
中之意,是不愿多事,从而得罪了县丞、县尉。李氏虽在县中为大姓,终究无人为官,倘若县丞、县尉等一心要寻他晦气,总是躲不过去的。”
卢洪追问:“公文已然上呈郡中了么?”吴质:“才走两日。”卢洪沉
:“恐难追回。”吴质赶
又说:“那便请上官行文郡中,请太守将公文驳回来吧。”
汉代的督邮,全称为“督邮曹掾”或“督邮书掾”,是郡国守、相的佐官,掌握着监察之权,一般情况下,守、相大多任命心腹来担当此任,所以权力非常之大。督邮行县的时候,是可以要求暂时封闭府库,以便查账目的,对于县中长吏,虽然没有任免之权,却也可以下令停职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