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仿佛并无下文。这一余音听了也无意义，妍雪脚想走，另外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唉，都是自家妹，也别吵了。方师妹，不是我说你，就是对华师妹，我们也该客客气气的。华师妹那人，夫人又她，她又不大好，你和她闹开，未必便是好事。”

华妍雪肩后一阵剧痛而麻木，已拿不定长剑，转左手，冷笑：“还不会死，再补你一剑才差不多了！”

方梦碧尖声叫：“华妍雪打人啦！华妍雪打人啦！”妍雪大怒，反手急刺，骂：“打人算什么，我杀了你！”方梦碧大骇之余，以手挡住脸面，剑光过，斫中了手臂。

众人四下散开，一片惊叫：“不要！”

“哼，前程无量！”方梦碧压低了声音“她再有本事，不过又一个慧夫人。慧夫人什么下场，谁都看到啦，更何况她还未必赶得上慧夫人的手腕呢。”

檀文雯惊惶失措地后退，妍雪向她，毫无预兆地，一折冲到方梦碧面前，清清脆脆打了两记耳光，随即自场边兵架上一柄青钢长剑。

方梦碧笑：“素月也未免太小心了。其实咱们明里不说，也不用挑穿开来讲，她认的那个师父，嘿嘿…自都难保，她将来能有什么？”

“我说的都是实话。金师你不听，自己躲开便了，听又要听，听了又怕惹事，也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呀。”果然是方梦碧。

有人绕过来，妍雪冷冷看着。看见方梦碧，然后，是那个辨不声音来的人，檀文雯。

这人是许素月，在剑灵之中，仅仅比金丹菲小些，谢红菁弟，一向温柔和气。

金丹菲偏是憋不住不开，说：“那是什么话，剑灵都是一样的，我看华师妹前程无量。”

方梦碧又惊又骇，向前面讲堂狂奔：“疯！疯！华妍雪疯了，快来人哪！华妍雪杀人啊！”华妍雪想要追上去，却是一阵眩，不由主地向前趔趄，只听一人大喝：“华妍雪你在什么！”

“叮”的一声，金丹菲取剑架开，叫：“小妍，你冷静些——”

方梦碧挑衅地：“你都听完了，想要假撇清么？谁不知华妍雪同你好，只怕她这时连你也恨上了，你好人没去。”

“别，可别好的不学坏的学。”旭蓝在耳边笑“你学会了吴老师的结可不好，我、我…我听着有、有多累。”

秦熠玲走到跟前，说：“把剑给我。”

吴荟来了，抱住方梦碧急看伤势，一群女孩围上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另外两个学首秦熠玲和林瑞雪，黑着脸走来。她心中转过一念：“她们向来不喜我，她们和她是连串一气的，这就要来报复我了！”五指扣住长剑“我不能被她们抓到，决不能！”

与此同时，后肩一痛，转之时，全没注意到背后空门全，金丹菲的剑却在急风似的卷来，前者刺伤方梦碧，后者也跟着刺伤了她。

提起长辈私事，这些女孩们也不是很大胆，再不似方才那样叽叽喳喳毫不顾忌，良久，只听得方梦碧低低一句：“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

“…不过我说呀，你们发现没有，前几天的那位杨公，长得和慧夫人真象呀。”

妍雪噗嗤一笑，风云尽散。

但倒底心不安，走了一小段路，借故支开旭蓝，匆匆往回走。在粉墙雪松之后悄悄一窥，那帮女孩们又聚在一了。

金丹菲：“我也不是非要听你讲。只不过、只不过…哼，我走开还不成！”

“檀师，”妍雪微笑问“你和素月私底下随便说说什么呀？我可不可以听？”

“她么…”方梦碧毕竟是胆小，或有意卖关，不肯说，轻轻一笑。

光顾议论的女孩们吓了一大，纷纷问：“谁？”“是谁？！”

“慧夫人…怎么了？”杨幸兰怯生生的问。

许素月微笑说：“杨公是慧夫人的外甥，没甚么奇怪。”

旭蓝笑微微注视着她的睛，说：“我说是羡慕啊，小妍，她们都在嫉妒你呢。”

那人笑：“咦，素月你那次不是和我说…”

妍雪不予理会，寒着脸继续剑。金丹菲习剑远较她为久，但抵不过势若拚命的气势，只有连连后退。

啊，还羡慕呢！”

后面的话没再讲下去，似给掩住了，许素月：“私底下随便说说的，不许讲。”

“咯”的一声响，雪松的一树枝已折在脸冰冷的女孩手中。

金丹菲不悦的语声：“别再背后讲人家。”

华妍雪退了一

方梦碧手臂上汩汩鲜血，吓得嚎啕大哭：“血！血！我受伤了！呜呜，我要死了！”

妍雪双颊，呸的一声，不觉心里狂起来：“你…你…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