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再等上多少年都没机缘进去。我盘算一下,你若能赶回算一个,加上秀苓和婉若,另外还有你的一位吴师妹若能及时赶到,那就更有把握了。老爷子衡量过,觉得没多大问题。”
对照钟碧泽所分析的,宗家那位据说是常年缠绵不起的病人倒真不负当朝首富当家人的地位,果然是目光如炬。但听到“老爷子”三字,沈慧薇脸白了白。白若素有意不去注意她表情变化,继续说:“我相隔千里,指挥起来实有无力感,秀苓和婉若武功不错,但一个生性高傲,虚荣心强,那一个又是异常腼腆,都不是成大器的料儿。好在你倒是…不负我望。”
沈慧薇很用心的听,募然感到不妥,帮主失了武功,进军期颐都是最重要的机密,为何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似是看出她疑惑,失去了武功的一帮之主道:“我即使完好如初,如刚才梁三呈述的,你的武功到了以一制七的地步,我当年都比不上你了。老爷子没看错,你确是难得一见的奇材至宝。以我能力,实不足继续把叆叇帮的重任担当下去,和我平辈的这一代里没人值得考虑。这些年我小心物色,在后起一代中,你们着实有几个不错。可是年龄也未免太小了。但叆叇帮的这副担子,迟早却要你们接过去,而且越早越好。”
她把话说得透了,沈慧薇唯沉默而已,非但不称谢帮主看重,反而隐有忧患倦怠之色。
她心里有个结,白若素很是清楚,这个结一时要打开是无处下手,而且随时都会魔魇重罩心头,亦只能点到为止。
年来宗琅一直在远离京城的玉台养病,为的是此地离叆叇很近,气候也适宜病人,白若素可以两头兼顾。但宗家发丧,是大事,必须回京0兹羲刂隽盍殍严刃校她在此地处理了两天帮务。縝r />
两天内白若素有意带携,先使她认识帮内各位长辈,以及几个出色的师妹,如刘玉虹(她是白帮主亲传弟子)、谢红菁、赵雪萍等,果也是春兰秋菊不一而足,连沈慧薇都看得眼花缭乱,怪不得白帮主笃定这一代大有希望。只是年岁偏小也是事实,这些女孩纵是天纵奇赋,但眼下可以派出独当一面的,仅有谢、钱、沈三人而已。白若素说还有一个,姓吴,已去了期颐,不过这孩子情形独特,连她也没见过。
但在这些人里,沈慧薇唯独不曾见到自己当年的师父,稍稍打听了一下,说是早就死了。
白若素行将出发扶灵,沈慧薇虽对她由衷害怕,但不知怎地,却又显得无限依恋,两天来几乎与之寸步不离,眼见她要走,心里着急,便有垂泪之状。白若素临走之际,提前将一付重担子交了给她,说:“我把云英令交付给你,这里的事也暂且全权由你处理。怕你年幼不能服众,冰丝馆众人一经释放,我立刻写信叫丁堂主回来,你二人共同主持一段时间。”
云英令是叆叇最至高无上的信物,见之如帮主亲临。有权用它来帮主之命的,往往只有这个帮派未来的掌门人。慧薇攥在手内,见其呈五瓣花形,晶莹通透,纯净的琥珀表面泛起赤红微芒,沉甸甸一如她心。
“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你心里有数。今后如何行事,全在你了。至于秀苓…”白若素微微皱起眉头“倒底是我的徒弟,多年心血在她身上。唉,到时也一起召她回来,等过去这番凶险再说。”
沈慧薇凛然,知道白帮主对冰丝馆事件不能释疑,从此隔阂猜嫌将不能免。果然接下来她旧话重题:“冰丝馆之事,我很愿意听凭你的意思,你不觉得那法子干净利落,甚而也许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这或许是真意,或许仅是试探?沈慧薇心里想着,冰丝馆与她相处过几天的同门一一映现,和她不时拌嘴的谢秀苓,温柔腼腆的钱婉若,相见即投缘的方珂兰,慈和长者丁堂主、李堂主,一一都是手足同门。她断然摇头。白若素遂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