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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皇后下诏,御史奏劾
99、皇后下诏,御史奏劾
“…上待疾,禁内后gong皆不得进…”
兮君讶然chu声,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尺一板,抬tou看向立于殿中的杜延年。
“此令…”兮君有些不知dao该如何问了。
杜延年微微挑眉,没有吭声。
兮君rou了rou眉心,shenxi了一口气,随即便懊恼地皱眉——这是椒房前殿,满殿都是椒泥的辛香,再加熏炉中缓缓蒸腾的合香味dao…着实是让人心烦。
心绪烦luan,兮君知dao这般情形,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的,于是,她拧着眉,很干脆对杜延年dao:“大将军可有jiao代?”
对皇后的问题,杜延年并无意外的表示,语气恭敬地回答:“大将军望中gong约束后gong。”
兮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杜延年,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chu声,语气非常平静:“若有诏令至后gong…”
gong禁自有制度,后gong皆居禁内,而天子如今却在宣室,后gong即便想进幸侍奉,也是chu不得禁门的——除非有诏令召见。
杜延年依旧低着tou,对皇后的话毫不动容:“上待疾,岂会有诏令至后gong?”
当朝九卿语气平淡,然而理所当然的语语却透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冷厉。
兮君再次shenxi了一口气,只觉得一把火从xiong口直冲上tou,让她的额角痛得厉害。
——杜延年就差直言,皇帝绝对发不chu诏令了
兮君rou着额角,又在痛chu1an压了好一会儿,才对杜延年点tou:“吾已知。君且退。”
杜延年立即应诺,刚要行礼退下,又想到霍光的jiao代,连忙重亲低tou立定,对皇后禀告:“大将军尚有一言。”
“嗯?”兮君稍讶。
——还能有什么事?
“椒房虽在后gong,中gong上食不在此诏之禁。”杜延年很认真地复述了霍光的话。
兮君一怔,半晌都说不chu话来,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杜延年已经离开了。
“大父何意?”兮君只觉得自己的tou更痛了。
傅母一直坐在皇后的shen侧,这会儿,听到皇后的呢喃自语,禁不住喜形于se地对皇后dao:“此事于皇后甚善。”
“甚善?”兮君看了傅母一yan,却是轻轻摇tou,什么都没有再说,便径自起shen,离开前殿。左右侍御连忙跟上。傅母虽然满腹不解,却也立刻起shen,不敢怠慢。
走chu前殿,香氛稍淡,兮君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下来,顺着廊dao又走了一会儿,兮君若有所思地止步,扬手招人上前。
随侍的宦者上前应命,只听皇后慢慢地言dao:“草诏,用玺,颁中外。”
宦者一愣,刚要问草何诏,就陡然明白过来,于是chu口的询问变成了:“是否直书大将军令?”
兮君微微眯yan,瞥了那句宦者一yan,才慢慢地点tou。
——她可不认为,只凭她的皇后诏,就能震慑住禁中与后gong那些女人
——还是把大将军抬chu来,让她们自己掂量为好
见皇后如此表示,傅母与诸侍御都是脸se微变,连应命的那个宦者也怔怔地望着皇后,没有立刻应唯。
“嗯?”兮君挑眉,扫了一yan诸人,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个决定有何不妥。
傅母yu言又止,倚华也垂下yan,没有解释的意思。
兮君移开yan,没有再理会诸人,直接举步离开,将那个宦者吓了一tiao:“中gong”
——他究竟该怎么办啊
兮君没有理会,更没有停步,一干侍御连忙跟上,自然也顾不上那个可怜的宦者了,只有郭穰,在走过他shen边时停了一步,低声斥dao:“应唯速去。”
那个宦者打了一个寒颤,顿时明白过来——他们是臣,皇后是君,他们哪有权力去质疑皇后的命令啊
“唯”宦者应了一声,迅速转shen离开。
兮君仍有课业,不过,在寝殿稍歇了一会儿,便被傅母要求继续课业,直到太官上食,才结束午前的课业。
用过昼食,兮君倒没有想着休息,而是向左右问起了诏书之事。左右侍御也不清楚,不过,立刻就有人chu去,将负责此事的人唤了过来。
来的是中长秋。行礼之后,中长秋也没有多话,直接奉上了诏书,同时解释:“中gong诏曰:‘草诏,用玺,颁中外。’故此诏已用玺颁下。”
兮君打开牍板,看了一下,便随手jiao给了shen边的长御,等长御将诏书jiao还中长秋了,她才问dao:“诏已颁,中外可有议论?”
中长秋一怔,抬yan看了皇后一yan,却只看到皇后一脸兴味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