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请罪之名上甘泉，行之实，比调北军中垒军士容易得多了！

田仁笑了笑：“若是主上真如太所说那般呢？”

知自己不说清楚，好友是不会放行的，田仁故作轻松了地笑了笑：“昨日，太已诛江充，说，此时，太不当再调兵的…”

田仁苦笑：“我只是觉得太的举动不合常理，其它实在不知…”

闻言，北军中垒的三位长官同时脸一白。

——北军八，中垒因为驻营长安，其实是最不易调的，蓝田的长校尉、池的胡骑校尉皆是归义胡骑，要容易调的多…或者说，容易哄骗得多！（注1）

任安白了这位共事已久的同僚一，再看看另两位也都是心有戚戚的样，只能无可奈何地理了理衣裳，准备营受节。

——天在甘泉若已有变呢？

田仁轻轻叹息：“所以，我必要城一探究竟…你不能去！”见任安想说话，田仁立刻了然地堵住他的话。

这位看上去就严正端方的黑胖男正是任安的知——负责辅佐丞相检举不法的司直田仁。

前日，太分遣卫士收捕丞相、衡都尉等人，若非任安见情势不对，立即派士卒到田家带走田仁，只怕当夜，田仁便在太家狱中与江充为伴了！

“既然如此，城又有何益？”任安看不田仁的打算有何用。

“那么…”中垒校尉的脸稍缓“司直究竟觉得有什么不对？”

田仁摇：“事情不太对劲！我还是想城探清究竟！”

任安皱眉：“主上便是一时激怒，也终是一时…”

这时，之前与任安并肩而立的男伸手拦住任安：“先送我营！”

——上策当是即上甘泉请罪。

“中垒至关重要，一旦有变…太尚需北军支持！”

帐中四人同时变了脸。

“你是何意？”因为想到某可能，任安的脸有些不好看了“总不会是太真的想…”

田仁正：“我担心，丞相等人已早一步上甘泉，主上…”

“哪里不对劲？”任安自知机有余，却失于细致，常会不明大局，田仁却不然，虽然机变不足，但是，敦厚稳重，明辨是非。

“…”三位北军营垒中的主官一时无语。

北军军力心有顾忌，不寄腹心于他人？主上素来重太，此番太行事纵然有所不妥，也不过是忿恨人索过甚而致。事有因，主上断不会苛责，而北军听令太、无诏而动…才会置太于死地！”

“为何？”任安皱眉。

田仁脸一肃，皱眉：“少卿想到哪里去了？若是太真有不轨，就更不会滞留长安了！”

注1：《汉书·百官公卿表》：中垒校尉掌北军垒门内，外掌西域。屯骑校尉掌骑士。步兵校尉掌上林苑门屯兵。越骑校尉掌越骑。长校尉掌长宣曲胡骑。又有胡骑校尉，掌池胡骑，不常置。声校尉掌待诏声士。虎贲校尉掌轻车。凡八校尉，皆武帝初置，有丞、司。…秩皆二千石。（武帝增置八校尉的时间不详，不过，因为汉初，北军一直由中尉统领，而太初元年中尉改称执金吾，负责徼循京师，增置与中尉一样秩二千石、明显有分权意味的八校尉，应该是太初元年前后才对。）

“所以，纯赤汉节，我等不能不受，太的调令，我等却万万不能听！”任安斩钉截铁地了总结。

注2：《汉书·百官公卿表》：县令、长，皆秦官，掌治其县。万以上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减万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石。

中垒校尉却仍有不安，刚想开，就被任安摆手阻止：“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是护军使者，调令符节未经我察验属实，大军便不能动！所以，诸君勿庸再言！”

任安皱眉：“你是丞相府司直，只怕也在太追捕之列，营太过凶险了！”

见任安把话说到这份上，三人彼此看了看，只能无奈接受了，但是，中垒校尉撇了撇嘴：“抱着这个主意，我可没脸去见太，受节就请使者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