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任安与田仁

“君以为太子如何？”

“既首选北军，太子见识不下绛侯！”

“比大将军、骠骑将军如何？”

“呵…少卿明知故问！”

北军中垒的大帐中，两个shen着皂衣、腰佩银印青绶的男子立于帷门旁，一边望着军门外的太子，一边随意地jiao谈叙话，完全是置shen事外的架势，自然更不会注意大帐正席上的中垒校尉（注1）是怎么样的脸se了。

“护军使者！”

中垒校尉an剑跽坐，右手狠狠拍上shen前的漆几。

气势汹汹的怒喝让帐门边的两人立时住口。相视片刻，其中一人干笑着转shen：“校尉有何指教？”

中垒校尉pi笑rou不笑地回答：“岂敢岂敢…是仆想请任君指教！”

“不敢不敢…安无才不肖，只负责监督北军营垒之中，日常诸事是否合乎律令，岂能指教校尉？”任安是文吏chushen，一句话便把问题推回给了中垒校尉。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cu人自有cu办法！

中垒校尉闻言便笑得更加灿烂：“既然如此。仆便自行决定了！中垒丞。中垒司ma何在？传令——开垒门。受节。听太子…”

“慢着！”任安大惊失声。立时疾呼阻止。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到中垒校尉地shen边。qiangying地夺下了他手中地令符。“校尉三思！太子前日已宣言百官：‘帝在甘泉病困。疑有变；jian臣yu作luan。’明知太子节、令非chu上意。校尉受即非法！安职责在shen…”

听凭任安从自己手中将调军令符夺走。中垒校尉翻了个白yan。不等他将那些义正严辞地大dao理说完。便径自dao：“我是看不惯丞相跟水衡都尉！”

“我也看不惯！”任安没好气地dao。“但是。军法律令就是军法律令！”

之前与任安说话地那人也附和dao：“令行禁止方可成军。”

“那么…”中垒校尉皱眉。不甘心却不得不妥协。“不受太子地符节？”

任安无力地翻了个白yan：“校尉，太子所持乃纯赤汉节，君不受可是yu叛汉？”

这ding帽子扣下来，中垒校尉立时坐不住，拍案而起，怒斥任安：“这也不对！那也不行！任少卿，你能不能给个痛快主意！”

任安眨眨yan，干笑两声：“受节，不听令！”

“啊？！”中垒校尉瞬间瞪圆了yan睛。

“受节不听令？你想害死太子啊？”中垒校尉一下子tiao起来，伸手抓住任安的前襟，厉声质问，就差没有ba剑了。

中垒校尉没有ba剑，站在帐门前的中垒丞与中垒司ma却ba了剑，剑锋直指皇帝赦命的护军使者，看两人的神se，任安但有一言不慎，便可能是利刃jiao颈的下场。

对这般严峻的情势，任安却gen本没放在心上，没好气地拍开中垒校尉的手，瞪着yan睛反问回去：“我想害死太子？我从显达开始，shen上就印着卫氏的名儿！我嫌自己命长了，是不是？”

任安初为小吏，累迁至三百石的县长（注2）不久，便因上行chu游共帐不办而被斥免。随后，他入了当时仍是车骑将军的卫青的幕府为舍人，因此认识了现为司直、当时也是卫青舍人的田仁。没多久，天子命卫青举荐舍人为郎，少府赵禹过将军府，独誉任安与田仁。随后天子召见两人，对两人的应对极为满意，使任安护北军，使田仁护边田穀于河上。两人立时显名天下。

卫青从不养士，成为大将军后，便是舍人之类都鲜少再收，田仁、任安几乎是特例中的特例了，正因如此，就像任安说的，他们两人shen上从一开始就烙上卫氏的痕迹，在霍去病、卫青相继过世，卫伉失侯的现在，他们的命运与太子休戚相关，几乎可以说chun亡齿寒，当然，说是一gen绳上的蚂蚱…虽然不好听，但是也算贴切。

听到任安这样说，中垒丞与中垒司ma收剑入鞘，总算不再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了，但是，稍年轻些中垒司ma仍然有些疑虑：“兵凶战危，我们受节却不听令，太子一旦估错情势…”

“北军听令于太子置主上于何地？”任安猛翻白yan“为什么将北军由中尉统领改为八校尉分领？还不是因为主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