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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皇后卫子夫
征和二年七月壬午的夜里,时漏滴落的间隔漫长得让人看不到天亮的希望,直到很多年后,倚华才在长信gong的太后正寝中再次gan受到相同的焦灼。
那一夜,椒房殿中无人入睡,送走霍幸君后,所有人陪着皇后在前殿枯坐,等待…
当看到本该在殿外的大长秋蹑手蹑脚地在侧厢招手时,倚华有zhong窒息的gan觉,却不能不起shen过去。
“太子舍人持节请谒。”大长秋低声禀报,倚华刚要转shen向皇后奏禀,就听皇后低声叹息:“倚华,你去见他吧!”
外臣谒见皇后素来都是长秋殿等候,但是,还没到长秋殿,倚华便看到手持赤节的太子舍人正在长秋门前的来回踱步,焦虑之情一览无遗。
倚华不由luan了步子,踉跄了一下,大长秋连忙伸手扶住,同时低声劝dao:“无论如何,长御不能luan了方寸。中gong要依长御的禀奏作决断呢!”
倚华点tou,镇定了下,肃了脸se,又转tou看向年长的大长秋,待其点tou,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放轻脚步,缓缓走向长秋门。
“…”听完太子舍人的禀报,倚华除了沉默,还是只能沉默。良久,她方垂首回答一脸焦急的太子舍人:“…婢子会如实向中gong禀奏的…请太子安心…”
倚华gen本不知dao自己是怎么回到椒房殿,只觉得暗绛seshen衣的重重曲裾让她完全迈开步子,脚下仿佛踩着mao毡,ruan绵绵得无chu1着力。
一步踏进椒房殿的前殿,倚华便再也支撑不住,两tui一ruan,跪倒在地。
所有人都被她唬了一tiao。离她最近中gong内者令上前抓住她地胳膊。急切地追问:“长御。是何状况?”
一口浊气堵在xiong口。倚华借着内者令地动作ting直腰shen。随后缓缓叩首至地:“丞相chu逃。御史大夫闭门不纳太子使者。光禄勋死。御史章赣逃。苏文逃…”
喀嚓!倚华陡然收口。心惊胆颤地抬yan望向发chu声音地方向。却见皇后怔怔地盯着手中地断笄chu神。
那是一枝桃木笄。笄首上翘。宛如新月。没有任何特别之chu1。但是。椒房殿中所有人都知dao。没有外人时。皇后便会将木笄拿在手里不停mo挲。因此。这枝四寸长地髻笄早已被mo得通ti光亮。
说不上。这是不是皇后地心爱之wu。因为。从不见皇后用过此笄。但是。既然不肯让此wu离shen片刻。稍稍假手于人。足见它对皇后地意义非同寻常。然而此时…
“…好…”皇后松开十指,看着那两截断笄摔落地面,随即闭yan,轻声呢喃无人听清的han糊话语。
过了一会儿,皇后沉默下来,片刻之后缓缓睁yan,那双素来沉静如水的黑眸中隐隐泛chu灼人的火光。
“太子何意?”皇后沉声询问,仿佛片刻之前的彷徨茫然从未发生。
倚华不禁一怔,随即再次伏首:“太子之意,太子gong率更、中盾、卫率员额有限,中尉又拒不受太子令,实是难以兼顾,伏请皇后决断。”
“决断?我能如何决断?”皇后以嘲讽的语气反问“光禄勋死,中尉不受令,难dao我的玉玺能比他的金印更有威信?”
殿中人一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