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驰极目远眺，可以看到一座大城的廓——那便是长安。

其实，这些经历远不如一句话更能清楚地介绍这位侯——他是韩嫣的弟弟，与那位曾是天中臣的兄长一样，他也曾是当今天的中臣。

——这个时候，自己惹怒天，毫无益！

对霍光而言，正是因为天派了韩说，他才摸不清天的意思——韩说的立场很糊，或者说，既然能担当掌殿掖门的光禄勋，就说明他得天的信任。

“这个时候，韩说他们应该已经往长安去了吧！”天忽然声，隐约竟带着几分笑意“若没有苏文与章赣，韩说今晚便能到长安…”甘泉距长安不过三百里，若是快加鞭，一夜而至毫无问题。只是，数为将军的韩说当然没问题，而苏文是宦官，章赣是文吏，那急行军式的赶路，两人肯定没办法到。

侯韩说，弓侯韩穨当的孽孙，元朔五年，以都尉从大将军窳浑，至匈右贤王，为麾下搏战获王，封龙额侯，后坐酎金失侯；元鼎六年，以待诏为横海将军，击东越有功，为侯。太初三年，韩说为游击将军，与长平侯卫伉一起屯兵于五原外列城，之后回长安任光禄勋至今。

注：军兴，指战时的法令制度。《汉书·雋不疑传》：“（暴胜之）以军兴诛不从命者，威振州郡。”颜师古注：“有所追捕及行诛罚，皆依兴军之制。”

霍光实在理不绪，但是，一想到御史大夫暴胜之曾与江充一起，任绣衣直指御史，以军兴（注）从事，持节平，他心中那不祥的预便愈发烈。

与山北苍茫无垠的景致不同，山南草木繁茂，生机盎然的绿一边延伸到山脚，却并未终止，自山脚开始，两条绿的长带平行向南，仿佛直达天地相的边际。

——

另外两人中，苏文与钩弋夫人好，在中从来不是什么秘密。钩弋夫人过世的父亲曾因犯法而受刑，在中任中黄门，因此，黄门、宦者中，倾向钩弋夫人的人很多。而御史章赣…——御史府的那些官吏是何想法，外人从来无法理解…

——尤其是此刻，看清情势的他本琢磨不透天的想法，如何能安心？

——那也是秦朝故。

——自咸直通云的驰大路。

通天台上，君臣三人心思各异，却同样沉默不语，一时间，仿佛抬手便可天的台上，悄然寂静，唯有隐约的风声时刻不息。

某些话几乎到了嘴边，但是，看看天恍惚莫测的神，霍光只能咽了回去。

望着远模糊的长安城，霍光不由一气，随后缓缓吐，想借此平息满心的纠结挣扎。蓦然间，他的角瞥见站在自己旁的金日磾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隐隐显几分轻松。

最终，天从回忆中离思绪，决然转，看向山南，金日磾与霍光立刻跟上，下所有纷的心思，以十二分的专心应付天可能冒的奇怪言行。

——这是一个更多地秉天之意行事的朝臣。

当然不会想不到，更何况，他比金日磾更加挂心长安城的皇太。虽然得了天的警告，但是，某些事情又岂是一上命就能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