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又去了昆山，我只好跟着去找他，才知他在那边埋写字，了一绝好的集，喏，就是由这位林姑娘和这位叶兄家的书坊刊刻的《喻世明言》，现金已经上市，冯兄正在筹划下一本呢。”

天锡长叹一声，懒懒：“慧娘走了，你又如此，从此苏州城内再无可留恋。”

若茗谦逊：“过奖了，叫我如何担当的起？”

眄笑：“你这样一个聪明人，怎么如此执着，不能看透？修为在心不在，山与闹市，又有何区别？我如今虽未远离这烟场，一颗心早就是槁木死灰，他笙喧天，他朝秦暮楚，我自念我的经卷，他自迎他的新人，他不能扰我，我亦不去他，正所谓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就住在这里又何妨？何况我在这里，就像不曾离了慧娘一般，心里也有个着落。”

天锡叹：“早知你和慧娘极好，难她也不曾劝你吗？她如今夫唱妇随，享尽人间乐，怎么忍心看你在此寂寞？”

眄又看了看若茗，：“原来你叫若茗，好清雅的名字，果然人其名，就像这瓯新茶，令人神清气。”

端卿见她言语洒脱，似乎看的极为通透，然而神情郁郁，时有惆怅不足之，又像是有了极大的伤心事，不得已家为尼，求一个内心平静，只是不知何事让她心灰意冷？

天锡笑：“你是知我的，向来贪图舒服，怎么会给自己找辛苦呢？倒是若茗她一回远门，又被我扯着不停蹄到走，不知受不受的住。”

“我一个家人，除了几卷佛经，早将其他的抛在一边了。”眄睛看着窗外，淡淡答。

眄定睛看了看若茗，：“林姑娘看起来单弱，谁想竟如此能。”又“冯大哥如今还在昆山么？”

“她么，我落发之时，她正在场。”眄若有所思“我想她是知我的心思的，所以不曾劝我。天锡，你何苦执着在家家的差别呢？我纵然不穿这僧袍，依然是心如死灰，对红尘并无所恋，如今这样，是我最好地结果。”

眄垂吃茶，半日方：“难为你还想着我。这一路上辛苦了吧？”

眄微微一笑，又：“冯大哥肯在你家刻书，那你们家必定是附近数一数二的书坊。当初在苏州时，好几个书商找他，都不肯把书稿去，谁知竟给了你们，也是缘分吧。”顿了顿又“冯大哥为人随和，宾主之间相十分洽吧？不知他这书写的是什么？”

若茗见她如此关注，暗自后悔没有随带本书来，于是答：“是一话本集，有前朝故事，也有先生自己写地故事，一本四十卷，刚印来的叫《喻世明言》，还有一本《警世通言》，正在我家雕版，一本《醒世恒言》，先生只拟了回目，还没动笔写呢。《喻世明言》苏州就有，不如明日我取一本给看看？”

天锡无话可说，一喝杯中残茶，向若茗：“我陪你去看吧，那株茶还是我上次来的时候慧娘亲手栽下的，是人非，世间最伤心地莫过于此了吧。”

“要不然我替你寻一个清净所在？这里风景虽好，邻居却不甚佳，每日迎来送往的，难免扰你清修。”

眄微微一笑：“你怎么忘了冯大哥？你这次来，还不是为他？我们只不过是你们闲时才想起的人罢了。”

“今日我们几个刚刚回来，他这会在家休息呢，我十分牵挂你们，所以就带林姑娘他们先来看你。”

“家人”三个字又勾起天锡一腔疑惑，忍不住旧话重提：“眄，我真是想不透，你韶华年纪，如今又樊笼，怎么生活不行，何苦守着这清冷日呢？依我说，早些将发留起来，依然还俗，一个逍遥自在的人，却不好吗？”

眄淡淡：“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地福气。我落发前已经前因后果全都想明白了，你不必慨，如今这样，未必不是我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