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Ⅳ

若茗与天锡chu去赏hua，端卿原本也要跟去，又见眄nu坐着未动，不好抛下她一人，于是留在屋内，远远瞧着他们在hua间徘徊。

眄nudao：“未敢请教叶先生大名？”

端卿忙dao：“不敢当，在下叶端卿。”

“哦，你和若茗姑娘都是才与天锡相识吧？”

“正是，不知你如何看得chu？”

“若是老朋友，我应该早就听他说过了。”眄nu笑dao“天锡那人，虽然聪明绝ding，心里却藏不住事，尤其是朋友一dao。他若与你jiao了朋友，他其他那些朋友必定会时常听他提及你们的。”

说的端卿由不住也笑了，dao：“果然。我们时常听见他说起无锡的那些朋友。”

“天锡为人极为热情，即使相识只有一两天，若与他投机，就如几十年的老朋友一般。我看这位林小姐就与他颇谈得来。不过说话热闹是一回事，老熟人之间的微妙神情又是一回事，天锡与林姑娘之间便没有你和林姑娘之间那zhonggan觉。”

端卿心中一动，忍不住问dao：“什么gan觉？”

“青梅竹ma。”眄nu浅浅一笑“我说的对吧？”

端卿tou一次听见人当面如此说，砰一声心tiao，淡淡的喜悦散布四肢，低声答dao：“我和若茗的确是自幼相识。此时若茗正低着tou细看huaban，天锡在旁眉飞se舞解说着什么，眄nu瞧了瞧窗外。若有所思dao：“只是多年相识，未必比新结识的更为牢靠。”

端卿又是砰一声心tiao，急急问dao：“姑娘这话是说…”

眄nu忙dao：“我偶尔想起别的事，发些无关地gan慨罢了。叶先生，冯大哥近来可好？他在昆山待了多久？都是你们关照吗？”

端卿只得暂时抛开满腔疑惑。dao：“冯先生近来jing1神很好，那几bu书卖的也十分顺利，如今昆山、太仓、苏州一带已经渐次liu播开来，再过些时日我们计划还要往外地运一批货，再去那边联络走动，要是顺利的话，江浙一带不久就传遍了。”

眄nu幽幽dao：“冯大哥文才极高，可惜仕途总不得意。也亏煞他看得开，一门心思弄这些话本、传奇，又肯与我们这些shen份寒微的人来往。”

端卿知dao冯梦龙多次应考都未得中，但从未见他为此懊恼，听眄nu如此说来，便dao：“我看先生并不在意功名，每日笔耕不辍，一门心思扑在这几bu书上。其实功名一事，不过是凡夫俗子在意的虚名罢了，将来数百年之后。能liu传于世地，恐怕还是先生这些文字。”

眄nu微微摇toudao：“话虽如此说，没有功名终究是读书人心中一个难解的结。冯大哥那样的才学，竟然也被埋没。我每每想来，真替他遗憾不平。对了，冯大哥不是找你们刻书吗，怎么又回了长洲？”

“是这样的，先生他近来想zuo一个新集子，叫zuo《情史》，专门收录古往今来可悲可叹可怜的情事，这次回来是想整理一下手tou的资料。理一个tou绪chu来。”

“情史，情史，”眄nu喃喃自语“白日消磨chang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岂是一本书可以说的清楚的？”

端卿正不知如何答言。天锡与若茗已经进来了。笑dao：“果然好hua！只是苏州与云南气候差异这么大，亏你怎么养地活它！”

“只好凭运气罢了。也不知dao能开几时，又是几时就没了呢？”眄nu若有所思dao。

若茗见她louchu伤gan惆怅的模样，生恐引起她的伤心事，忙岔开话题：“刚才我在外面跟天锡兄谈起松云姐姐，他也仰慕的jin，很想结识呢。”

眄nu看了看天锡，dao：“你还是不改往日脾气，不guan有没有瓜葛，听见稍有些奇异之chu1，便心心念念要与人结识。”

“我恨不得结jiao天下所有妙人，”天锡笑dao“那个松云究竟是什么人？若茗把她说的好似侠女一般。”

眄nudao：“是我结拜的姊妹。其实若茗姑娘说的没错，她比寻常女子确实多chu几分豪侠之气。”

“你的结拜姊妹？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难dao我的事你都知dao？”眄nu笑da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