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凌琴默。”

琴默的爷爷慌忙站起回答：“老爷说的是，小老儿就是福建人，福建一带弹琵琶，差不多都是用箫，北方就没这习惯。当初我跟着琴儿的师父一起到北方，她弹琵琶我箫，好多人听了都说新奇。后来她师父没了，小老儿就与琴儿卖艺为生，相依为命。”

“琴儿，你从公评判，叶老爷这样的人，可教得你么？”柳眉妩不忘此行目的，继续追问。

叶心哈哈大笑：“老夫生平最得意的就是家藏数卷好书，日日朋满座，风轶事过耳不忘！”

“我虽然没有见过李三，却曾听人说过他膝下无，只有一个女儿，而且他并没有收徒，我想，他一技艺自然只能传授给自己的女儿了。琴默姑娘的师父姓李，是福建人，又是琵琶手，除了李三的女儿，还有哪个？”

“如此说来，你师父的世也是极为可怜了。”柳眉妩叹。

柳眉妩拍手赞：“叶老爷对这些典故真称得上了如指掌。”

琴默低声：“琴默份低微，不叶老爷的徒弟。”

端卿见场面尴尬，于是转移话题：“父亲如何得知琴默姑娘的师父是李三的女儿？”

柳眉妩嫣然一笑：“你连对我都未曾说底细，不想却被叶老爷一识破，琴儿，你说叶老爷当不当得你的师父？”

叶心微笑：“能教这般造诣的徒弟，琴默姑娘的师父应该也不是无名之辈吧。福建琵琶名家，有王、李、胡三家，敢问琴默姑娘的师父是哪一家？”

琴默大惊，脱而：“你怎么知？”

弹横抱琵琶的缘故了。”

琴默此时已经完全折服，再想不到居然在此见到如此懂行的前辈，老老实实回答：“小女的师父姓李，闺名不敢擅言。”

叶心显然对自己一语破天机之事十分得意，捻着胡须：“这也是机缘巧合吧。我年轻时曾到福建游历，听人说起过琵琶李家当家的与一个大人家的使女有了私情，生了一个私生孩儿李三，李家娘不容私生门，那使女独自拉扯儿长大，好在李当家的将一技艺尽数传给了私生，只不过闽人虽然都知李三是李家嫡系，但李三一直到病笔的时候，也没有被李家宗族承认。”

琴默的爷爷听叶心问起，慌忙也站起回答：“小老儿姓杨，老爷叫我杨五就行了。”

琴默早已红了圈，轻声说：“各人自有天命，我师父她从未抱怨过。”

琴默低垂着，似乎极为为难，衣角在手指里来去，只是不声。

“姑娘这话就见外了，”叶心笑“若你不，还有几个谈得上一个字？对了，姑娘姓什么，我怎么称呼老爷？”

“这倒奇了，你爷爷姓杨，怎么你倒姓凌？”叶心笑。

叶心沉：“你师父是个女？这倒奇了，这几家似乎都是传男不传女——呀，我想到了，你师父的爹爹，可是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