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琴默Ⅰ

柳眉妩引着琴默和老爷子下了轿，刚进门就见到一个shen穿玄se绸衫，面容清朗，颔下长须飘飘的中年男子，笑迎dao：“眉娘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柳眉妩yan珠一转，猜到他是端卿的父亲，福了一福dao：“叶老爷客气，眉娘今日叨扰了，预先谢过主人。”

端卿跟在后面，本要替他们介绍，见二人已经接上了话，笑dao：“看来不用我多话了。父亲，这位是琴默姑娘，弹的一手好琵琶，老爷子是她的爷爷，dong箫技艺十分高超。”

叶水心一一见过，到客厅分宾主坐下，柳眉妩dao：“叶老爷，眉娘的来意，想必叶公子跟您说起过吧？”

叶水心笑dao：“怎么，还未容我客tao，竟然就开门见山了？”

一句话说的眉娘忍不住也笑了，连连致歉dao：“眉娘鲁莽，居然将这些水磨工夫都忘了，惭愧惭愧。”

“老夫是玩笑话，眉娘别介意。听端儿说，是为了琴默姑娘？”

此言一chu，琴默吃了一惊，脱口而chudao：“为了我？”

原来柳眉妩知dao琴默生xing固执，拿定了主意轻易不会更改，她既说过不到大hu人家，就必定不肯涉足，因此chu来时并未对她言明，只说是赴端卿之约，琴默信以为真，此时乍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不觉吃了一惊。

柳眉妩见她有些惊慌，微微一笑，拉住她的手dao：“妹妹，你不是常说自从师父过世，便无人指点你的技艺，多年不曾进步，甚是遗憾吗？yan前这位叶老爷，在声律乐qi方面造诣极shen，所以我求了叶公子，特地带你过来，请叶老爷指点指点。”

叶水心笑dao：“指点不敢当，琴默姑娘可否先弹奏一曲？”

琴默见叶水心态度和蔼，绷jin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默默取chu琵琶，调了调弦，信手一拨，乐声淙淙而chu。

叶水心闭目细听，听到一半时忽然dao：“停！”快步走到琴默跟前，拿过她的琵琶将第四条弦扯了扯，dao：“这gen弦用的时间过久，音质已大不如前，该换了。”

琴默yan睛一亮，点了点tou。

叶水心又dao：“你弹的是南派琵琶名曲《月儿高》，乐声细腻柔ruan，极其重视余韵的绵长，我说的对不对？”

琴默一脸恭敬，连连点tou。

叶水心话锋一转：“但是你抱琵琶的姿势，以及弹拨的手法，却与普通人有许多细微chu1的差异，以老夫的愚见，你的手法，更像是福建一带的横抱琵琶，然而与横抱琵琶又有不同，想必是最初学习横抱琵琶，后来改为竖抱。”

琴默听到此chu1，已经完全折服，赶jin起shen行礼，恭恭敬敬说：“叶老爷果然是高人。不错，小女的师父是福建人，最初弹南音横抱琵琶，后来到了北方，入乡随俗，便改习竖抱琵琶，不过一些多年的习惯改不掉，到底与地dao的北方琵琶不同。”

“这样也好，南音绵ruan，北音豪壮，如此一来，反倒结合的天衣无feng。你惯用dong箫相合，想来也是因为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