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说，这一步的风险也不会太大。但是，是蔡京自己建议，必须当机立断，不能久拖——所有的谋，都是越快实行越好的。蔡京必须赌一把运气，为了怕打草惊蛇，蔡京没有时间也没有人手对永顺钱庄行细致的调查。

要抢在皇帝驾崩之前，至少将司光汴京，这要，吕惠卿才有信心来掌控皇帝驾崩后的局势。皇帝已经病得如此严重，烧衣节，本来应当给百官授衣，赐给木炭等，并且举行大宴会，但今年的烧衣节，却没有任何人有心思来搞这些事情了。政事堂除了维持大宋朝的正常运转以外，就是给皇帝求医、祈祷——今天，吕惠卿就要替皇帝去大相国寺祈福。那些旧党还真是无孔不，有人还想趁机请求大赦天下…

蔡京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今天是烧衣节，朝中的重要官员都会随吕惠卿、韩维一，分去重要的寺观给皇帝祈福，汴京城的百姓，也会城扫墓。当吕惠卿率领大臣们走大相国寺的时候，便是动手的时候了。

“大相国寺！”吕惠卿在心里轻轻哼了一声，一想起大相国寺，他总是会想起智缘，于是又会想到王安石与石越…

蔡京以太府寺丞的份，悄悄行文给开封府，怀疑永顺钱庄虚造账目、偷税漏税、违法易钞。韩忠彦不动声调兵力给蔡京，趁着十月一日烧衣节的时候，突然查封永顺钱庄…

“铛…”陈州门城楼上的钟声响了起来，蔡京腾地站起来，手中酒杯里的酒，洒了一地。

“没有。”王谷笑“但找到了几张借契，一共一百五十余万贯！以五分息借给泉州的十几家商号，都是九月借的——据拿到手的那本账，永顺

司光府的侧门打开，王谷在盯梢的皇城司察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司光府，直接被仆人带司光的书房。

“找到了账本了？！”一向稳重的司光，这时候声音也有颤抖。

司光可不会无条件地相信蔡京，在这个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更加谨慎。

“相公…”小妾的唤声让吕惠卿猛地回过神来，他这才发觉已经梳好了。他站起来，隐隐约约听到外传来吕升卿的声音，似乎是在询问自己好了没有。

蔡京当时就意识到，机会来了。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

只是，在现在的局面下，吕惠卿暂时没有力来对付赵颢，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查吕公著的下落，撬开司康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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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光采纳了蔡京的建议，而且据王谷暗示，很可能这次冒险也得到了太后的支持——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蔡京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手心里尽是冷汗。

若是拿不到这本账，那么这就只是一次平平常常的查账行动。过个十天半个月后，蔡京就可以启程离开汴京了。也许吕惠卿会让他在某个偏僻的小镇上，查一辈盐贩的税。

蔡京坐在某座酒楼楼上临窗的位置上喝着酒，睛却一直注视着窗外的街上——顺着他的视线，可以看到一座在汴京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建筑，那店铺外面的招牌上，写着“永顺钱庄”四个大字。

果然，当天的夜，王谷就来找他了…

蔡京自然不指望能找到第一本账，但是，他至少要拿到第二本账！

固门之会的当晚，蔡京就向王谷提要设法求见司光一面。第二天，蔡京就被王谷悄悄带了司光府——蔡京一五一十地当面向司光说了自己的怀疑。他离开司光府没多久，便传来了消息，太后遣使探望司光！

隅中时分。

汴京城东南，陈州门附近。日时分。

有了这本账，才会有蔡京的前途！

若是天上掉下一个皇帝的宝座给赵頵，赵頵还能不对他吕惠卿激不尽？

这一步的风险，将全蔡京一个人承担！如果这一步成功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蔡京几乎就可以袖手旁观了；但如果失败，司光与王谷就会当没事发生。不仅仅是打草惊蛇，蔡京还要自己独自承担吕惠卿接下来的报复…

永顺钱庄至少有三本账——第一本是与吕和卿、方泽们往来的账；第二本是钱庄借给东南商人们的账；第三本是应付太府寺的假账。

、苦心经营的藩王被朝中大臣抛弃的事情。只要吕惠卿善于引导就可以了。

他只有赌运气。